村里人是知道他陈免有个弟弟,不喜欢在村里过一眼就望到头的日子,从小就嚷嚷着要去城里打拼,最后还要娶个城里的老婆。但是真没想到未来有一天他还会回来,习惯了城里的日子,真的舍得丢掉一切回村里种田吗。还开了辆豪车回来,村里尽是水泥路,怕是都没地方遛弯兜风。
近几天还听说陈免为了自己这个弟弟,亲自跑去找那个镇长亲戚,好像是要陈振阳给他安排点活干,要是真在城里混得好,还需要自己亲哥哥给他找活干?保不齐还是在城里干砸了什么事,还跑回村里躲着的。要非找个理由将泠榆的失踪与陈家扯上些关系,陈家豪就是这个突破口。
王瑛子放过案板上待宰的猪肉,提着菜刀就“杀”上陈家。人泠老师万般被村里人厌恶,也不该成为这场闹剧的牺牲者。
“姓陈的你给老娘出来!把我家孩子交出来!”
前也有关于陈免一家的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像什么村里有人总会莫名其妙少只鸡少只鸭,或者少了些什么传家宝之类的,说都是大事也算小事,找不到凶手,就自认倒霉。早些年的陈家或许还没攀上陈振阳这样的亲戚,不过穷人一个,但总有人见他如此穷酸,还活得如此好。正有人去问责时,陈振阳这样一个有镇长身份的人出现了,现在还是只心知肚明罢。
而陈免他这个儿子也是个混世魔王,小打小闹人根本看不上,像是血脉里本就有破坏基因,时不时在村里其他人那儿捣点乱,不是把人家门钥匙给扔河里,就是跑人家粮食堆里撒尿。怕他的人都躲得远远的,“佩服”他的人就安心跟着他,其中阿年最为“敬佩”陈今,对陈今的话说一不二。
王宏正平日里贪玩,有时也会跟在陈今屁股后边闹腾,但掀不起大浪,顶多凑几眼热闹就被王湫意揪着耳朵拉回去了。正好今日王宏正与王湫意去镇上采买去了,给了王瑛子这个破口去找陈免要人。
“你个挨千刀的,我儿子要是有一丁点闪失,老娘掀了你整个陈家!”
王瑛子果真女中豪杰,强势的叫骂声让陈免感到害怕。陈免开门解释屋里并没有她儿子,王瑛子一个不信任的眼神瞪死陈
免,怒气全撒在陈家大门上,一脚踢开,拿菜刀横挡在面前,陈免不敢靠近分毫。
张浩洋同李盼睇此时也在,不得不佩服王瑛子的本事。他俩一起和王瑛子进到陈家翻找,屋里都是些家常之物,没有泠榆留下的痕迹。但是陈家还有地下室。
“地下室里都是些大白菜,没什么好看的,你们在这么硬闯我可去告诉刘支书了。”陈免威胁道。
刘义不敢惹陈振阳,在村里对待陈家可是陈家说啥是啥。
李盼睇才管不着这些,找人最重要。地下室里还真有一大堆白菜,还有一些枯草和些芦苇叶,里边位置很大,李盼睇在里边却感觉喘不过气。
靠墙的一侧还有个铁皮米仓,除此,倒也没有别的东西。
“我这里真的不会有王宏正这个臭小子,我家老太太不喜欢外人进来,你们还是赶紧出去吧。”陈免阴狠着脸,语气冰冷。
等等此处四周封闭,阴暗潮湿,还有粮食在,倒也不曾看见什么老鼠。保存完好的白菜,一尘不染的空架子,应当是长期有人打扫。进来这么久也只看见陈免一人,其余人不曾看见。
墙上有轻微刮痕,像是用石头刻上去的,既是当仓库用的,那些个似有若无的痕迹却又像故意划上去的。
王瑛子菜刀一甩,稳稳插进木头柱子上,横在陈免脑袋面前,再近几厘米怕是陈免就要脑袋开花。王瑛子把话挑明:“那我还是把话说明白些吧,不仅我家正儿、湫意不见了踪影,就连城里来的那个女教师也失踪了,若非你儿子哄骗我家孩子玩失踪,怕是你儿子也凶多吉少。”
她还是个孩子
“我家孩子的安危就不劳你们费心了,赶紧走!”
陈免赶人,李盼睇等人不得不离开。
李盼睇哪是个轻易说放弃的人,入夜后,趁四下无人,绕远路去了陈家,推窗进了陈家地下室。
地下室一片漆黑,她蹑手蹑脚地走着,手扶着墙,稍下面些,她打开手电筒往里边探了探。
“呜呜呜”
倏地,从下边传来一阵哭声。
李盼睇握紧了手电筒,嘴里念叨着一些奇奇怪怪地咒语,祈求天神护体,此时不要见着什么鬼东西。虽然她平日里不信这东
西,可天色一黑,什么也看不见,难免害怕。
白天她竟没有发现陈家这地下室如此大,那鬼哭狼嚎四周回旋,但可以肯定的是,定是从地下室传出的。
李盼睇想知道哭的人是谁,晃着手电筒光往墙壁上打,在铁皮粮仓后边,躲着个人。
“泠老师?”她小心翼翼将光照过去。
不是泠榆。
那人裹着一身红色毯子,瑟瑟发抖,看见李盼睇的面孔竟也愈发哆嗦起来。
她穿得很干净,身上的毯子也是新的,该是有人有意照料,而她头发杂乱,眼神里尽是迷离,怕人得很,状态极不正常。估摸她年纪,也有三十,不会说话,是个疯子不是?
白天没发现她或许是被藏起来了,就猜定陈家有鬼。
“喂,你谁啊?”李盼睇声音压低到只有俩人能听见。
女人环抱自己的膝盖,不敢直视李盼睇。
“你不要打我,不要碰我”女人嘴里嘀嘀咕咕些什么,李盼睇注意力已不在她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