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人听说了此人的出现,还有人说他是开了一辆大奥迪进村的,现在车还停在村口,村中男女老少的好奇心全被激发。
有在田里劳作的人,手里的作物还没脱手,就跟着人群凑热闹去,非要去看看那个神秘的男人到底长什么样,看看村口的奥
迪车。毕竟村里人几百年不曾有城里的大富豪进来,今日得见可算是耳目一新,以后吹牛也可以是“我也见过大富翁”类似的话题。
而村中大部分的女人们,特意挑出自己最好看的衣服,把自己好好打扮了一番,各自坐在家门口等着人路过然后瞧个清楚。
李盼睇不明所以地望向玉米田外边,看着已经空了的后半边村子,有些迷惑。
就是个暴发户
看热闹应该是不少人的天性,田野间的几个孩子吃完手里桂花糕的残渣,就消失在林阿紫的视野中。
“一起去看看吧!”李盼睇先离开两步,见林阿紫仍站在原地,一把把她拉走。
附近的村民果然看不见踪影,还有些连大门都来不及锁上,圈里的鸡鸭全飞出栅栏,跑到院外去了也不管。
看来真的是个大人物。
上次村里人一哄而上,还是泠榆刚进村的时候,村里人像是没见过女教师一样,怀着新鲜劲跑到村口去。眼看快半年了,再这么大阵仗,也是难得。此次闹腾的程度怕是要比上次要可怕些,可能是村里老有教师来,女教师算是个稀罕物,比起穿皮戴金的有钱人,却也没稀罕到哪儿去。村里田最多的王家,最富有的陈家,都还不能穿得这么显富,更何况开上一辆豪车呢。
听说男人一开始身上是穿了一件貂毛外衣的,刚进村口觉得热就把它脱了挂车门口边,后面不知怎么地貂毛大衣就跑陈今手上去了。陈今向来是个混小子,不讨村里人喜的那种,准是他趁人不注意给偷了去。男人这时候应该还不知道这个事,要是知道指不定把陈今怎样。
“这位先生是来合欢村旅游的还是看地的啊?”刘义上一秒还在忙活上级交给他的任务,下一秒就坐也坐不得站也站不住,非立刻放下“要务”跑出来迎接“贵客”。
他管着合欢村近三十年,几时见过有钱人上门啊,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不能让他放过。若是真能让合欢村宣传出去,合欢村在媒体上火了,还不是想要什么就要什么,届时,他那个傻儿子也不用天天跟着他受罪,旭日堂用着老旧教材的男娃娃们也好享受更好的教育资源才是。
皮衣男人一脸嫌弃地甩开刘义的手,不顾其他人迎面上来,径直从人群里走出去。
刘义尴尬停在原地,冷笑一声,继续跟着人群想看看他到底去哪。
皮衣男人在一根木桩子前停下了,大家都很清楚家门前有木桩子的是哪户人家,心底满是不可置信。好容易来的一个有钱人,难道还是陈家的亲戚不成?那以后陈家不得在村子里飞天啊。
陈家本来就有了一个在镇上当镇长的亲戚,已经算是在合欢村里可以横着走的人了,现在又多个外面打工回家的有钱人亲戚,周围人又多了几分想抱大腿的冲动。
“叔,你大衣怎么不拿走啊?外边那车是你的么?你真的在外面挣大钱了啊!”陈今披着陈家豪的貂毛大衣,绕过人群,出现在陈家豪的眼前。
陈家豪一脚就把陈今踹倒在地,抢过陈今披着的大衣,满脸怨恨地扫了几眼陈今后,继续瞧着陈家的门。
见此状况,大家的猜测声就更多了。感情此人也不是陈家的亲戚么,要真是的话还能不认识陈家的小少爷陈今?看他把陈今视为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就知道,这位先生非同一般,品味气度都比合欢村的任何一个人要好,岂是陈家这种合欢村里种田的农民可以比的。
陈家来人开了门,出来的是陈今的父亲陈免,“你是?”
“我是家豪啊哥,才多久不见就不记得我啦?”陈家豪拍拍胸脯,刻意将自己脖子上的大金链子和手上的金表露出来。
“是家豪啊,进来说话吧。”
“爸!叔叔都不认识我,他不是真叔叔吧,保不齐是哪个路过的贼人想偷我家的东西,串个叔叔的身份进来的呢。”陈今被陈家豪踹到在地,浑身都疼,冷恶地在心里淬了几句。他记得叔叔的长相,眼前这个男人长得是很像,但脾气和叔叔不是一个性格,刚出现就踹他,简直可恨。
“刚刚都是误会,我怎么会不认识小今呢,不是这么久不见怕小今忘了我,开的一个小玩笑罢了。”陈家豪脸色一变,看陈今的眼神都变得和蔼不少。先前只当陈今是哪儿窜出来的小兔崽子,听陈今在陈免跟前这么一说道,巴不得前一幕什么都没有发生。
陈家豪主动将貂毛大衣披到陈今身上,当刚才真的只开了个玩笑。
原来陈家还真有这么个亲戚啊,开豪车穿皮衣回来的,是真在城里边挣了大钱回来的,现在这时候回来是要带着整个合欢村变富吗?他们听好多人说起过村里人发财回家振兴乡村的事,陈家豪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吧。
围观的村民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对陈家的嫌弃都收敛着,脸上挂好挤出来的笑意。
人群中,刘义拍了拍袖子,从缝隙里挤到陈家门口,笑呵呵地:“原来是陈大哥的兄弟啊,这不是巧了吗。我是合欢村的村支书,以后弟弟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来找我,我一定给您办到。”
陈免有个镇长亲戚,是合欢村众人皆知的事。刘义只是一村之长,有多大能耐跟人镇长对着干?他对陈家客客气气,把镇长在这边的家人照顾得舒舒服服的,也算是他尽的一份心。到时候镇长可就不能为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