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都明白庆王妃是个多么好的长辈,她并没有因为宋恒越是他的儿子包庇或者袖手旁观,而是真真切切的把她当成一个人来看待。
她重重点头,“儿媳受教,母妃放心,我早已收心,以后他就当他世子,而我当我的庆王世子妃。”
庆王妃给她擦去眼角的泪,顺便拉住她的手,轻轻地拍了拍。
“我早就知道你想透了。”
“你如今就很好,抓住自己应该抓住的东西丝毫不放手,拿住该是你自己的东西。”
“你放心,阿恒对你的承诺有不有效母妃不知道,可母妃的承诺永远有效,你放心,绝不会有别人来给你碍眼。”
宋恒越跟庆王站在重重梅枝后,听着那亲如母女的婆媳,一字一句地说着他们的判词。
二人再也没有拌嘴,都低着头,长得不太相像的两个人如今却如出一辙的低落。
庆王妃和沈书仪转头,目光也如出一辙的澄澈,见到他们二人都坦然不已。
理智自尊是她们俩的执拗
一击接一击,昨夜今天,把宋恒越所有的骄傲自得全部打碎。
原来他是这么失败。
母妃也对他不抱有任何的信任,她是爱他的毋庸置疑,可也不太看得上自己。
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不是从他娶妻后呢。
他仍然记得母妃在他们成亲那日高兴的模样,那是发自内心真诚热烈的高兴。
又是什么时候变化的呢?
是他错过明宣出生吗?还是一日一日不停的变化呢。
母妃对自己已然失望,妻子也是。
庆王妃拉着沈书仪走出来,“你们父子俩也是来赏花的?”
庆王笑,他已经习惯了,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心境已经平静了下来。
“我回去没看到你,就出来找一找,这天太冷了,你该多穿点。”
话没说完,都已经拉上了她的手,轻轻的揉搓着,庆王妃没有什么反应既没有挣脱也没有多说。
送走庆王妃和庆王,剩下的夫妻二人无话可说。
沈书仪向他点头,转头看向梅园外面站着的谷雨,“去拿剪刀剪一些花枝放在花瓶里,满室生香,正好配茶。”
她穿着一件红色的彩金雀裘,头上戴着红宝石头面,显得更加华贵自然,在这梅园之中更是相得益彰。
那玉白的脸在花枝的照应一下显得更加清越,美人如花隔云端。
回到正院的庆王妃闭上眼睛的养了一会神,对庆王说。
“有些时候我是真的恨你。”
纵然情爱不在,可那些受过的伤却不曾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