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齿之间只余咬牙切齿的话语。
“沈书仪,你可真狠。”
说不爱就不爱了。
可她把他的心搅弄至此,又想要独自走远,他怎么能够准许?
绝不可能。
沈书仪心中微恼,语气也不像刚才一样平淡。
“世子,你到底睡不睡,不睡的话别打扰我。”
本就劳累,还要花时间精力来应付他,着实心烦。
宋恒越如坠冰窖,她居然连回应自己都不乐意,只想赶自己走。
想要张嘴质问,却如口中含冰。
理解了她曾经的欲言又止。
原来有些时候是真的无法开口的。
害怕对方厌烦。
害怕看到对方无法理解的眼神。
更害怕看到对方嗤之以鼻。
比争吵更加让人窒息的是冷漠。
发现对方跟自己所思所想所愿都不在一条线上,可悲又可怜。
努力的克制。
宋恒越:“书书,我到底要怎么做?”
沈书仪恍若未闻,独自陷入沉睡。
有些东西并不是付出了就能得到回报的。
这个道理她从前就懂。
如今更懂。
第二日,沈书仪起身,发现宋恒越还在坐着,冷肃的脸上眼下青黑清晰可见。
坦然又平静的冲他点头当做招呼。
接过谷雨手上的帕子净面,坐在铜镜前,任由谷雨芒种帮她打理头发。
等收拾完毕。
才疑惑的看向低着头只言不语的宋恒越。
“世子还不去上值吗?这里离京城有一定的距离,恐怕赶不及。”
宋恒越微微抬头,视线放在她手上的白玉镯子上,目光沉沉。
呵。
她果然是避之不及。
但他偏不。
“今日我陪你一起吧。”
说罢起身,独自往外面走去,到门口时还转过头示意沈书仪快点。
想要甩开他,不可能,他就要跟着她。
他就不信沈书仪的心是铁做的。
沈书仪跟谷雨芒种两人面面相觑,心中无语。
“世子妃,怎么办?”
“走吧。”
他愿意跟就跟,沈书仪不在意,他劳累的那部分又不能转移到她身上,与她何干。
沈书仪头上顶着轻盈透亮的帏帽,走在田埂上,宋恒越沉默寡言的跟在她身后。
“今年庄上有多少佃户?”
“回东家,总共二百三十户。”
沈书仪想了想点头,“每一户能多少佃多少地?”
“家里劳力多的,稍微富裕一点的能够佃十三四亩,劳动力不多的贫困一些的也就能佃七八亩。”
“嗯,去年的收成还算可以,今年应该能够松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