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远还想着去扯丁晴的头发,追到厨房门口,就看见她拎着菜刀,开了煤气,关键是她用洗碗槽里泡脏碗的水把煤气上的火扑灭了……
杨远惊的一身冷汗,丁晴还不罢休,用菜刀四处乱砍,火花喷溅,杨远跟着心惊胆战,忙不迭求饶。
“晴晴,晴晴我错了,我不跟你吵,我不怪你,是我不好,不把刀放下,万事好商量!”
“我商量你麻辣隔壁。”
眼瞅杨远要扑上来夺刀,丁晴疯狂挥舞菜刀,光脚还怕穿鞋的不成?
杨远被丁晴手持菜刀追着跑到客厅围着茶几转圈圈,求饶无效又开始骂。
“贱人,你这是要杀我,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你把我工作弄没了还不许我发火?”
说着摸出手机要报警,报警之前,得先去把煤气关了,不能有命报警没命等叔叔来。
丁晴张弛有度,反手一个耳光抽打在自己脸上,嘶~这不行,疼!
有了个耳光印记就成,丁晴开始用菜刀割自己的头发,用脑袋撞墙,撞碎了阳台玻璃移门,抓起碎玻璃就往杨远身上扔,癫狂一般。
“你居然说我是贱人?我那么爱你,胜过一切,你居然骂我,你明明这么普通,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你还敢嫌弃我,你从来就没爱过我!
为什么?为什么?不爱我为什么还要对我好,还要追求我?一边说要跟我结婚成家,一边嫌弃我没有父母教养,居高临下的嫌弃我打压我,为什么?”
杨远的报警电话还没打出去,敲门声就响了。
警察来的比杨远想的要快,因为对门一个老太太从猫眼里看见丁晴被杨远束缚着脖子,像是挟持进屋,随后就听见里头传来男人的怒吼,女人的哭骂,东西摔得噼里啪啦,吓的赶紧报警。
丁晴在警察进门的时候,形容狼狈,满脸伤痕和泪痕,头发乱七八糟,还疯狂的扑过去抱着杨远的腿。
“阿远,你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如果你真的爱我,你这三十六度的嘴如何说出零下七度的话?你知道我每一次听到你打压我,心里多难过吗?你怎么舍得我难过……”
杨远趁机赶紧夺下他忌惮已久的菜刀。
警察进来被屋子里一片狼藉震惊了。
对面一直在吃瓜第一线的老太太终于敢开门出来,拍着巴掌,人还没到,大嗓门先嚷嚷开。
“哎呀,我真是开眼啦,瞧瞧这小姑娘挨打的嘞,喔唷警察同志你们不知道,小姑娘出电梯就被这男人勒着脖子拉进屋,我还寻思都是小年轻上班族,咋回事大中午电梯响,以为是小偷呢,结果看看这打的,啧啧啧,比小偷还可怕……”
说着大妈上下打量杨远,见到他手里还拎着菜刀,吓的扯开嗓子大叫一声。
“妈呀,咋咋咋还动刀子了呢,这样的人住在咱们小区怎么能行?我就跟老李说了,房子不要租给外地人,看看我说什么来着,不行,你们不能住在这!”
说着大妈就打开手机拍视频,即拍即传到小区群里,还顺便私信发一份给以前邻居老李。
警察同志看见杨远手里的刀,纷纷紧张起来,呵斥他:
“把刀放下!”
同行的女警跟着上前把丁晴拉到安全距离,坐在沙发上。
杨远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麻利儿的把手里菜刀放在餐桌上,赶紧解释。
“警察同志,真不是我,这都是她自己搞的,我没有打她。”
警察还没下定论,对门阿姨一脸看傻子的表情。
“你放屁,你没打,这小丫头一脸的伤,还能是她自己打的呀?”
“就是她自己打的!”
“当我们傻是不是?我亲眼看见你用胳膊勒着人家脖子,拉人进门,门还没关我就看见你砸东西,听见动静我才报的警!”
杨远接连不断吃瘪,心中的怒火已经燃烧到脑门上,恨不得一拳砸碎老太婆嚣张的嘴脸。
但凡老太婆不要多管闲事,让他来报警,好歹还能占点理。
“你他妈就是傻,我都说了不是我,你听不懂是不是?管你吊事儿?轮得到你报警?自家日子过明白了吗个贱人。”
“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警察看杨远越来越激动,当即拉下脸来呵斥杨远,又有年轻同事把对门阿姨送回去,还交代她最近在家小心些,不要给陌生人开门,意思不言而喻。
杨远被警察叔叔压着肩膀,才渐渐冷静下来。
最后他从自己的视角详细叙述了女朋友的变态全过程。
当然,警察叔叔不可能相信一面之词,还要询问丁晴。
丁晴就是抱着脑袋,瑟瑟发抖,嘴里喃喃自语。
“原来在你眼里我是贱人,你不爱我,还一次一次的伤害我,你隔三差诋毁我无父无母没教养,你天天打压我,贬低我,你到底爱不爱我,你不爱我?”
帽子叔叔虽然还没从丁晴口中询问出经过,但是从孩子这呢喃自语的内容,结合这几年来几桩代表性案件,心中有了判断,看向杨远的眼神温度又急速下降,把杨远给冻得瑟瑟发抖。
“晴晴,你清醒一点,警察同志在问你话呢!”
说着上前,双手试图扶着丁晴的肩膀,神色尽可能柔和。
丁晴看见他伸过来的手,仿佛受了什么刺激,抓过来一口咬在手臂肉多的地方,疼的杨远惨叫一声,挣脱不下,另一只手下意识抬起,就要捶丁晴的脑袋。
帽子叔叔见状赶紧一把抓住杨远的手腕,女警温和的劝下丁晴。
丁晴看见面前的女警察,瞳孔渐渐聚焦,整个人似乎清醒过来,崩溃的抱着帽子小姐姐,无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