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要给自己留条可以辩解的后路。
残忍凶犯(27)
叶朝煜睡得很沉,却隐约觉得面庞有着难以言说的痒意。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身上伏着一个女孩儿在用手描绘他的眉眼。
“祁嫣?”他陡然清醒过来,满眼不可思议,“你在做什么?”
她被吓了一跳,僵硬在那不敢动。
他向后退了退,这才发现两人离得极近,清隽的面庞浮上红晕,大脑一片空白。
她惊慌地收回手,颓废地坐起来,低着头不敢说话,长发挡住了她的神情,几秒后传来抽泣声。
他定了定心神,凑过去靠近她,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你怎么了?”
“我……对不起。”她咬紧嘴唇,满脸是被发现之后的羞赧与愧疚,她眼底含泪地看着他,半晌后如同破罐子破摔一般说:“我喜欢你,喜欢了自己的哥哥,所以我起了非分之想。”
叶朝煜惊愕:“你说什么?”
她把头垂得更低,像只鹌鹑,身子抖如筛糠,反复重复着:“对不起,我知道的,我不应该这么做的,我私心想着如果我这么做,你会不会就接受我了,所以我才在鱼汤里下了安眠药……对不起,对不起。”
“不是这个。”叶朝煜按住她的肩膀,眼底有些期待,“你刚才说,你喜欢我?”
天知道他听到这句话时有多么高兴,甚至压抑不住心跳,那是欣喜与受宠若惊的交杂,原来她会喜欢他的对吗?
女孩儿愣了片刻,泪眼婆娑地点点头。
“祁嫣!”他猛地抱住她,心底好像被阳光照进,烘得他暖洋洋的,他舒畅地笑着:“我们在一起吧。”
这时他才发现,原来在不知不觉的时候,他早已喜欢她好久了,此时确定答案之后,他心底的爱意便如决堤的洪水,浩浩荡荡冲刷每一根神经。
她和妹妹不一样,他向来分的很清楚,他阴暗的让她喊他哥哥,无非是为了多一层留住她的原因,当这份执着得到了答案,他的心都荡漾在春水里了。
她有些难耐地推了推他,“哥,我疼。”
他这时才惊觉自己不小心抱得太紧了,他慌张问:“胸口有没有很难受?我带你去医院查一下。”
“不用不用,没事的。”她也有些懵,呆呆地看着他。
叶朝煜的笑容在嘴角挂着,目光始终停留在她的身上,怎么看都看不够,良久,他轻轻掐了一下她柔软的脸蛋:“有什么就说什么,还对我下药,亏你想得出来。”
她尴尬地缩了缩脖子:“我怕你拒绝我,觉得我很恶心。”
“不会。”他握住她的手,认真地说:“我永远不会。”
“可是我们……”
他知道她在顾虑什么,大大方方地说:“那没事,我们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妹。”
女孩儿惊讶地瞪大双眼:“啊?”
叶朝煜掐住她的下巴,让她离自己近些,故作凶狠道:“你也说了喜欢我,想跟我在一起,现在不能赖账了。”
她又纠结又疑惑,脑子里好像装着十万个为什么,比如为什么他突然不是亲哥哥了,比如他居然也喜欢她,一系列问题搅得她大脑晕晕的,最后只能傻愣愣地看着他。
叶朝煜目光下移,落在她粉嫩水润的唇上。
他喉结滚动,掐着她下巴的手缓慢抚至她的后脖颈,将她推近自己。
她有些紧张地颤抖着眸子,睫毛抖得如振翅的蝴蝶,连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他低头靠近,气息纠缠,唇瓣相触。
他绷着一根神经,浅尝辄止,很克制的没有深入下去。
能得到她的回应他已经很意外很满足了,再多的他不敢奢想,他想尊重她的意思,哪怕结婚前不碰她,也可以。
在祁嫣原本的计划里,是安抚好叶朝煜之后找机会报警,到时警察一来,人赃并获,一锤定音。
但她连这里是哪都不清楚,定位也只能搜索到附近,这里在地图里像是凭空消失的一个地点,根本查不到,而且她发现叶朝煜是高度谨慎的。
如她所料,他和娃娃馆的人有密切的联系,娃娃馆的工作人员会时刻帮助他注意外面的动静。
上次她去地下室太过匆忙,没有注意里面是不是有另一个出口,如果想要报警,至少也要有万全的准备才可以。
她一时不敢轻举妄动,专心在家养伤。
只是最近不知怎么,她的记忆力越来越差,而且很容易疲惫,明明晚上睡得很久了,白天起来依旧容易犯困,想继续睡,她想了想原因,觉得自己应该是被关得太久了,在家里憋出懒病了。
终于,叶朝煜见她整日神色恹恹,决定带她出去逛逛。
她眼睛一亮,第一反应是:“可不可以抓娃娃?”
“当然。”他摸着她的头。
这是祁嫣第一次出门,为了保暖,她穿得严严实实,当那扇“不开放”的电子铁门被打开时,热闹的音乐与喧嚣扑面而来,振奋人心的电子鼓敲打出欢快的节奏,每一个鼓点都踩在人们的心跳上。
娃娃馆里的灯光绚烂多彩,紫色与粉色交织,娃娃机里明亮干净,各种款式不一的可爱娃娃堆放在一起,黄色马甲的工作人员穿梭在人流中,服务着每一个顾客。
这里的顾客很多很多,几乎是人挤人的,有人手里甚至推着小推车,推车里装满了娃娃机抓出来的战利品,看得令人眼热。
“煜哥。”工作人员看见叶朝煜时立刻打了招呼。
叶朝煜直接拦住他,吩咐着:“去拿一百个抓娃娃的币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