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
“爸!”
祁嫣小跑过去,她心底亦涌出亲切感,她在祁唯业的身上,切切实实看到了自己父亲的影子。
二人拥抱着,祁唯业忍不住落泪,他强忍着憋回去,不想自己在女儿面前出糗。
“女儿,你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受欺负,受委屈?还有……”祁唯业张望着,目光在搜寻着什么。
她哽咽着,“妈……去世了。”
“你说什么?去世了?”祁唯业先是惊愕,满眼浓重的悲伤和不可置信:“我在里面这几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之所以能坚持下去,就是因为他知道外面有他的老婆和孩子,有他的家,他要回家,他要洗清身上的脏水,至少他要坚持下去,他的家人也一定会竭尽全力想办法救他。
他原本以为出狱后会一家团聚,虽然不能像以前一样大富大贵,但仍能在一起好好生活。
但他的妻子死了。
那一瞬间,好像天都塌了。
女儿哭着讲了妻子的病情,以及诸多遗憾,那凄切的声音落在他的耳朵里犹如雷鸣,劈得他丢魂失魄。
他从商多年,一点一点拼下家业,见过各种各样的人,听过许许多多的话,他被关了几个月,却还不至于关傻,他立刻听出女儿话里的漏洞,她总是刻意地避开什么,跳过什么,让一段故事变得唐突。
“你最近到底和谁在一起?”祁唯业冷静不少,严肃地瞪着她。
“我……”她说不出口,挽着父亲的胳膊勉强一笑:“爸,我们去吃点好的,最近新开了一家……”
祁唯业一把甩开她的手,呵斥着:“还想瞒我是不是!你到底跟谁在一起了?我的辩护律师不是你请的,那是谁请的?”
“沈司羲。”她说。
“不对,不是他,如果是沈家那小子,他巴不得天天伺候在你母亲的病床前,怎么会放心把她送到什么国外治疗?”
祁嫣知道要瞒不住了,她只好坦白,“是傅歧。”
短短三个字,就好像三把钢钉从祁唯业的天灵盖钉了下去,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居然会和仇家混在一起。
“你难道不知道我入狱是谁害的吗?是森纳,他们恶意竞争,非法构陷,让咱们家破产,让我入狱,妻离子散,这两个月我心里恨啊,我恨自己没能力保护你们,也恨森纳狼子野心。”
“现在你告诉我,你和傅歧在一起了?祁嫣,爸爸妈妈养你这么多年是养你这么个白眼狼吗!”
祁唯业大声呵斥着,空旷的监狱门口回荡着他的斥责。
祁嫣不能说出真正原因,如果让他知道她留在傅歧身边是为了找证据,一定会极力劝阻,不让她冒险,万一父亲一冲动,去找傅歧当面对峙,那她所有的计划都完了。
不能有疏漏,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出任何意外。
“我喜欢他。”她低声承认。
下一刻,一个巴掌抽了过来。
半个手打在脸颊上,半个手打在耳廓上,抽得她耳朵出现鸣音,视线也有些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