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蹙眉:“男朋友?是谁?”
“傅歧。”她媚眼含笑,“听过吧,知名企业家。”
沈司羲越发不理解,震惊问:“不可能,祁叔入狱,同一时间森纳吞并了你家公司,明眼人都知道这里面有猫腻,你会和他在一起?”
“我依赖他权势滔天,不可以吗?”伤口已经包扎好,祁嫣退后一步,“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你就离我远点,就当今天没见过我。”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显然不想那么容易让她离开,“你有苦衷吧?或许我能帮你。”
“你对我最大的帮助就是装作不认识我。”她挣开他的手,转身离开医院。
沈司羲看着她的背影,满眼心疼。
离开中心医院,已经一点半了,她可没忘记傅歧说过的话,让她两点之前去公司找他。
当她抵达森纳时,集团大楼的楼下围着许多人,皆是一些上了年纪的中年人,他们扯着横幅大喊,让森纳杀人偿命,几个保安吃力地维持秩序。
她也进不去,只能徘徊在外面。
有一个大叔看见她眼睛一亮,从人群中跑出来,一把抓住她,“你是这个公司的员工是吧,给你们老板打电话,让他出来!”
“我不是。”她尴尬地看向森纳大门,可那里除了保安之外没有一个负责人露面。
“放屁,你如果不是森纳的员工,这个点儿为什么来这?别告诉我你是路过这里看热闹的。”
她下意识看向大厦顶层,哪怕看不到最上面,她也有种诡异的直觉——傅歧一定正站在高处看这里。
她立刻说:“各位遇到了什么麻烦,怎么回事?”
一个花衣大婶站出来声泪俱下地说:“森纳看中了我们村的那块地,说要做开发,我们不同意,他们就杀了人!死的还是一个孩子!”
“什么?”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祁嫣不可置信。
“我们要来讨一个公道!今天他们能祸害一个孩子,他日就能祸害我们!森纳强征土地,杀人偿命!”
群众越说越激动,那抓着祁嫣胳膊的大叔满脸涨红,手劲也控制不住,疼得她抽气。
蒋韬拿着一个电棍从公司里跑出来,他按动按钮,滋啦的电流声吓退了好几个人,腾出来一条路。
他迅速跑到她的身边,把抓着她的中年男人吓唬走,随后急忙拉着她跑回公司。
那群嚷嚷着讨个公道的村民就像一群丧尸,在他们身后紧跟着扑抓着。
“到底怎么回事?”她看向蒋韬,希望等到一个答案。
蒋韬就算知道也不会说,他扬了扬下巴:“傅总在办公室等您呢。”
她第一次觉得这个直升总裁办的电梯这么漫长。
祁嫣来到办公室的时候,傅歧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视下面的场面,与她先前设想的一模一样。
男人眉目硬挺,神色漠然,腰间比极致完美。
“头上的伤怎么回事?”傅歧偏过头,目光落在她额头上的伤口。
“不小心撞到了。”她神色躲闪,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傅歧轻笑,“很好,会撒谎了。”他嘴上说着表扬,语气却是讥讽,“把纱布解开。”
她慢吞吞一层一层解开纱布,兴许是当时包扎的沈司羲有些分神,不自觉地缠多了些,导致她绕了好一会,才将头上的伤口露出来。
伤口并不宽,却很深,流的血很多,没了医用棉的阻挡,里面的血又开始渗出来。
傅歧呼吸一窒,那刺目的红灼了他的眼,他立刻大步过去,把她拉了过来,语气也染上不易察觉的紧张:“怎么弄的?”
狠厉新贵(15)
她闷着不说话,也不去看他。
傅歧在办公室里找到备用医药箱,重新把她的伤口包扎起来,一边缠着纱布一边说:“你最好别等我去查。”
那话里的威胁之意,十分明显。
“我说。”她很紧张,“我去了中心医院,看望了白娴月。”
“然后被打了?”他皱着眉,将她的伤口包好。
“我只是担心她。”她伸出手,有些小心地抓住他的西服袖子,“你别去找她麻烦了,她不是有意的。”
傅歧的手指不轻不重地在她伤口上戳了一下,“你什么时候能省省你那无处可放的同情心,她怎么不打死你。”
她急促地痛呼了一声,捂着脑袋委屈地看着他。
他从药箱里拿出一片消炎药,又接了一杯水,放在桌上。
祁嫣喝药的时候,在落地窗前看到依旧在楼下呼喊求个公道的村民,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刚才在楼下,有人说你为了抢占土地,杀了一个孩子……”
傅歧深邃的眼眸似笑非笑,“那个小孩顶不住学业压力自杀,跟我有什么关系。”
没过多久,来了许多警车,把闹事的村民驱散,森纳一直是知法守法的好企业,傅歧甚至数次主动为贫困地区捐款,得了许多好名声。
这场讨公道的行为在路人眼里,便是有人眼红森纳的发展,故意挑唆村民闹事,甚至利用孩子自杀一事在森纳这么好的企业上泼脏水。
经过媒体报道,森纳集团的名声上了一层新高度。
而那个村子,也顺利被森纳收购,那块土地开始建设庞大的能源主题游乐场,同时受到当地扶持,成为金海市未来重点旅游项目之一。
这场闹剧对于傅歧来说,是他经营管理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件事了,他根本没放在心上,但是祁嫣清楚,那个小孩的死亡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因为学业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