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是什么强大的法器，倒也有趣。”
江清辞垂眸看着石桌，不知在想什么，只是周身似乎更寡淡了些。
“对啦，师父。”
少女的声音中，似乎带着与生俱来便有的淡淡笑意，至清至净的眸中带着清澈明亮的水光。
江清辞抬眸与她对视。
他嗯了一声，自胸腔内发出来的声音，难辨喜怒起伏。
“云华师兄对我说，他钟情于我。”
江清辞眸光微沉，周身清冷又肃寥，道宫内的本命剑随着主人的心绪颤动不止。
即便心绪不宁，说不出的烦闷，江清辞亦控制着自己的灵压，不让其溢出半分，以免影响、误伤柳扶苏。
“我问他何为钟情，何为喜欢，他说便是弱水三千，除那一瓢，皆如浮云过客。”
“只能是那个人，除她以外，谁都不行。”
柳扶苏抬手向江清辞的肩，两指拈下落在白衣上的桃花花瓣，而后抬眸看江清辞清绝的眸。
“我拒绝了他，我虽对他而言如此，但于我而言，那个人却不是他。”
这一刻，江清辞身上肃寥的寒意消失，道宫中的本命剑也不颤了。
“回来的路上，我思来想去，只有一人符合云华所言。”
“那便是师父。”
铮?，江清辞道宫内刚平静不久的本命剑突然一动，发出如同琴弦断裂地声音。
还没等柳扶苏故作害羞的一点粉浮上脸颊，那句“这么说，我是不是喜欢师父？”亦没能问出口。
便听见江清辞用前所未有认真的声音道：
“为师亦是。”
系统：！！！
柳扶苏:开窍了？
“为师此生，门下唯收你一人。”
系统：……
柳扶苏：…好吧，并没有。
表演被打断的柳扶苏，难得有些干巴巴的回道：“此生，我也只会有一位师父。”
———
距离柳扶苏闭关结丹，已经过去半月。
柳扶苏在闭关前曾对江清辞玩笑道：“师父，你届时不要太想我。”
话中的深意，谁也听不出来。
江清辞当时只是颔首，道了一个好字。
柳扶苏没入门前，漫漫岁月，皆是江清辞一人独行。
但他不知，长久处于黑暗中的人，能很快的接受光明。
而感受过、体会过光明的人，却无法再次接受黑暗，不能失去那心中独属的光。
这半个月里，太清道君可谓是处处不适。
无人与他烹茶聊天，亦无人与他执棋作伴，桃花树下，又只剩他一人。
最重要的是，这太清玉殿少了柳扶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