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环境，京城的环境还差？人家可是首都，医疗教育哪儿哪儿不比咱们小乡镇好。
再说了，我年轻时候吃的苦还少？有希望环境差点儿，那不叫吃苦。还有，不是还有小郑吗？我是去和小郑合作，光我一个人，我也怕搞砸。”
褚英红慢条斯理的列举，依依打消顾珏星的顾虑。
顾珏星拧着眉，沉默着，要说奶奶想发展事业，他会举双手双脚同意。但是，他怎么觉得这么突然呢。
褚英红看他这个样子，不得不开诚布公：“咱们八月就要搬迁了，搬到哪儿，都是陌生的，都是新环境，那不如去京城。你也不用迁就我这个老婆子，为了照顾我，留在中南省。”
顾珏星猛地抬起头，十分诧异，失声问道：“奶奶，你……你都知道了？”
“你们班主任是个负责任的老师。”褚英红慈爱的摸了摸顾珏星的头发。
原来是李老师，顾珏星站着一动不动，感受着奶奶温暖的手，以及护手霜温馨的味道。
“我们阿星这么乖巧懂事，学习还那么好，奶奶要是给你耽误了，我一辈子原谅不了自己。”
“奶奶你别这么说。”顾珏星双手一把握住奶奶的手。
褚英红打断了他：“这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褚英红苍老慈祥的眼睛闪着坚定，充满希望的光辉，“我虽然已经老了，但我不希望成为守着房子，等着孩子回来的空巢老人。
我想要发光发热，我想要有自己的价值，我想要有自己的晚年生活。
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你懂了吗？”
顾珏星怔怔地看着奶奶，好像重新认识了她一样。或许，我们对老人的认识，真得只有老人这个符号，所代表的陈旧的，保守的，被遗忘的刻板印象。
顾珏星点点头：“我懂了，奶奶您真的很不一样，很伟大。”
褚英红被夸得笑得像朵花，但还是谦虚地说：“我这可称不上伟大，我只是为了自己。”
“您还为了我。”顾珏星难得撒娇地靠在奶奶的肩膀上。
褚英红十分受用，高兴的心里像喝了蜜，她捏了捏顾珏星的脸颊，玩笑地说：“那阿星可要努力了，别到时候我去了京城，你们考不到京城。”
顾珏星立刻支楞起来：“那我这就去学习了，一会儿余欢来找我拍照，您帮我拒了。”
正好，顾珏星也有点不想参加余欢的奇葩照相会。
褚英红一把拉住顾珏星：“那可不行，我都听欢子说了，你们要弄现在流行的那个，那个叫靠斯py，说年轻人都爱这个，你可不能这么保守古板。”
被六十多岁出去闯的奶奶说保守，顾珏星无力反驳。
没过一会儿，顾珏星就被余欢从家里薅出去了。
他们的第一站就是河边公园的草坪，上次还在那儿骑过车。
余欢驮着顾珏星，顾珏星的书和器材，蹬着自行车气喘吁吁的吐槽：“都快要高考了，你怎么突然爆发出这么强大的学习欲望。要说是学渣临阵磨枪，不利也光，但你也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