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休养了一周,顾珏星终于被允许第二天上学了。
奶奶做的衣服挂在显眼的位置,学习用具检查了一遍又一遍,顾珏星的兴奋之情才渐渐平息。
“星哥,你在哪?”楼下传来余欢欢快的声音。
顾珏星抚着栏杆向下招手,让他上来。
余欢“噔噔噔”几步就蹦到了顾珏星面前,左看看右看看:“明天就要上学了,紧张不?”
“有什么紧张的,我期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顾珏星看着鼓起的书包,有种满足感。
“牛,还是你牛。”余欢就没有见过这么积极上学的,强如苏大神也一样。
然后余欢就看到了挂起来的衣服,“哎,这件衣服挺好看的,我也有一件,就是我们穿起来太老气了。”
顾珏星拍开他蠢蠢欲动的手:“怎么老气了,我觉得挺好看的啊?”
“那你穿给我看看。”余欢撺掇顾珏星,实际上已经准备好手机,一会拍下来嘲笑他。
顾珏星虽说是民国来的,但也只是16岁的年纪,这个年纪的躁动爱表现,他也有。
顾珏星穿好,理了理领子,转了一圈:“怎么样?”
余欢有些惊讶:“好看好看,特别趁你,特别有气质,像民国那种谦谦君子的知识分子。”
顾珏星顿了一下,转身进里间换衣服,不自在地说:“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余欢没有注意到顾珏星的异样,他正在奇怪:“上次我也穿了我那件衣服,那群狗子嘲笑我半天,说我穿起来像混混。现在看你穿,果然是那群狗子狗眼看人低。”
顾珏星没有见过余欢那件衣服,随口说:“那你明天也穿呗。”
“好主意,穿了之后,谁还会说我们不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余欢兴奋地说。
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笑容戛然而止,有些瑟缩:“星哥我们都是好兄弟了,有件事你得有点准备,不要怪亲弟弟我啊。”
顾珏星凭借对余欢的短暂了解,有了不好预感。
果然,余欢将流言以及实情,叭叭地讲给顾珏星,着重降低了他在流言中的重要地位,大大强调了他调查真相以及辟谣的辛苦。
“你可真是我的好弟弟。”顾珏星咬着后槽牙,皮笑肉不笑对余欢说。
余欢“啪叽”跪坐在在顾珏星脚边,“弟弟也不想啊,弟弟也很冤啊,要不是牵扯上咱们南中站在风口浪尖的男人,我说什么都无人在意啊。”
余欢抬起脸,喜感的圆脸硬是挤成了垂眉耷眼:“苏大神那句‘麻烦了’,可不就是大大引发了他的崇拜者,追求者的仇恨值。要我说,苏大神也有责任。”
余欢耍宝,一副小人告刁状的模样。
顾珏星用腿杵杵他,示意他松开。没好气地说:“人家是说人家麻烦了吗?分明看好戏,在说我麻烦了。”
“看好戏?”余欢坐在地上疑惑,进而坚信:“看好戏,苏大神才没有这种无聊的情绪,他只会高冷地表示:你们这群愚蠢的土拨鼠,吵到我了。”
顾珏星一脸无语地看着他,以及对他们所说的苏大神产生了好奇。
第二天,大课间的时候。余欢另一个狐朋狗友张亮,狂敲余欢的桌子:“欢子,欢子,你大哥来了。”
余欢今天穿上顾珏星同款,又被狠狠地嘲笑了一顿,正趴在桌子上自闭。
听到这话,猛地抬起了头,不小心撞到后桌苏大神的桌子,书也歪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苏大神。”余欢毛手毛脚准备把他的书整理好。
苏问知制止了:“没关系,你忙你的吧。”
“好嘞。”余欢很有眼力劲,立刻告退,奔到教室走廊外,挤在人头攒动的人群中。
苏问知站起来把书弄整齐,往窗外看了一眼,就是这幅场景。
一班老师的办公室在倒“日”形教学楼一层的东南角,他们班在四楼的中间,外边的走廊可不是最佳观看点。
苏问知理好书,便坐下看一本厚书,两耳不闻窗外土拨鼠的叫声。
一班的数学老师兼班主任李老师,态度和蔼,是个年轻的老好人。
他也听说了最近的流言,特意查了重新分班前顾珏星的成绩,四个字一言难尽。
实在想不出眼前乖乖的文质彬彬好学生样子的顾珏星,成绩能那么差,还能大放厥词说出:苏问知也不过如此的话。
没错,流言,它又升级了!
李老师状似不经意地八卦问:“顾同学在养病期间也在刻苦学习,没落下多少功课吧。”
顾珏星:余欢,我再记你一笔。
“拉下挺多的,老师你应该知道我高一的成绩吧,不知道的话,我可以当场背背看期末成绩。”顾珏星真诚地看着老师。
李老师一噎,“不用不用,既然你对自己的基础了解很清楚,那可要好好学习,别淘气。你们现在的任务就是搞好学习。”
顾珏星连连点头:“老师你说的太对了,我十分珍惜这个学习机会,绝不会让您失望。”
李老师听这话很熟悉,一般都是犯错的学生和学生家长,常用的话术。
李老师斜眼偷瞄:你这个文里文气的白嫩小子,不会在装乖吧。
有一群“啊啊啊”叫唤的土拨鼠,和一只装乖大老虎已经很烦躁了,再来一只装乖的小狐狸,他这个动物园长,迟早疯掉。
“老师,上课铃响了。”顾珏星好心提醒。
李谐李老师捂着头,拎着新学生去上课。决定了下班后,再看一遍《动物世界》,李老师头疼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