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若不能看到我们揪出真凶的样子,挖了眼岂不可惜?天魔挑起两派相争,无非是想渔翁得利,可是我想不明白,我身上究竟有什么值得它大费周章的东西?”
与其她在这儿坐以待毙、冥思苦想,不如化被动为主动。
“所以,我想以身为饵,钓出这条大鱼。”
晏琳琅深思熟虑,朝殷无渡轻轻一眨眼睫,“在此之前,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殷无渡没有半点迟疑:“需要我做什么?”
“你什么也不需要做。”
“什么也不做?”
晏琳琅颔首:“对。在真相现身前,无论你看到什么,都不要出手。”
殷无渡浓密的长眉微微一拧,漆眸沉了下来:“这很难。”
“比杀人还难?”
“比杀了我还难。”
殷无渡放下酒盏,乌润的漂亮眸子泛着微微的寒光,“那狗东西天魔虽受重创,未必没有后手。你受伤了怎么办?计划有疏漏怎么办?若节外生枝,你找不到我帮忙怎么办?”
晏琳琅被他认真的样子所慑,弹指碰了碰他紧蹙的眉心:“殷无渡,你就不能说两句吉利的话?”
殷无渡并没有如往常那般笑着同她嬉闹,只以密语道:“我可以化做你的样子,替你去诱敌。或者,用纸人替身。”
晏琳琅托腮反问:“你觉得一只活了成千上万年,从无数次绞杀中逃出的天魔,眼力会这么差?”
“……”
许久,仿佛僵持了一个甲子,殷无渡终是妥协地轻叹一声,“那你答应我,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毫发无损地平安回来。”
晏琳琅道:“我答应你。”
“若是敢掉一根头发,我就……”
殷无渡的眸色变得深邃起来,握紧她的手掌,“我就将你按在榻上,疗上七天七夜的伤。”
……
晏琳琅没有猜错,玄谈会的第二日,各大掌门、宗主便将话题从除魔卫道转移到了一百一十名被“活埋”的修士上。
墨家虽与晏琳琅有过私交,但因傀儡宗也有几位弟子死在了千重峰,是以墨宗主明哲保身,不置一词。
争执到一半,十余家掌权人果然联名施压,逼晏琳琅同意搜魂,拿出千重峰的记忆以证清白。
白妙气得当场要砍人,被胥风死死抱住。
大庭广众之下搜魂,无异于剥衣示众,晏琳琅自然不同意,顺带附送几句讥讽,直将十余家仙门掌权人嘲得脸青一阵白一阵,抖着手指直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