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儿都是杜春杏告诉我的,周老师,要道歉也是她杜春杏,和我没关系。”罗娟娟看向周老师。
围观的同学再次窃窃私语起来。
“是啊,杜春杏撒谎,娟娟也是受害者。”
“就是,都是杜春杏,搬弄是非。”
“不能轻饶了杜春杏,给她记大过!”
“这样的人才是品质有问题,就不该录取她!”
“开除,把她开除!”
围着罗娟娟的几个同学七嘴八舌说道,企图把过错全部推到杜春杏身上,把罗娟娟从这次事件中摘出来。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杜春杏听到要让学校开除她慌了,连忙抓着罗娟娟的胳膊,“娟娟,你不能这样对我,这件事明明是你——”
“行了!”周老师怒声呵斥,学生处顿时安静下来。
“成何体统!”周老师恼了,“罗娟娟,杜春杏,你们跟苏海棠同学道歉!”
“周老师——”罗娟娟的声音里竟然带着几分撒娇。
“行了,”周老师脸色铁青,望向罗娟娟的眼神满是失望,“你是学生会干部,更应该以身作则!现在立刻马上道歉!”
罗娟娟瑟缩了下,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周老师,被吓住了,侧身转向苏海棠,不情不愿地敷衍:“苏海棠,对不起。”
“你说什么?”苏海棠故意掏了掏耳朵,“我听不清,哦,对了,方才说好的,要鞠躬道歉,九十度啊。”
罗娟娟小脸涨得通红:“你别欺人太甚!”
“苏海棠对不起。”罗娟娟话音刚落,就见杜春杏规规矩矩弯腰九十度,大声道歉。
这杜春杏还真是能屈能伸,苏海棠一挑眉,看向罗娟娟:“该你了。”
罗娟娟瞪着杜春杏,大约是对她这么爽快就道歉的行为感到不可思议,甚至鄙夷,她突然觉得自己竟然听信这样的人说的话,落得这样的下场,还真是自找的,故而鞠躬道歉似乎也没那么难了。
于是她朝着苏海棠飞快鞠了一躬,又快速道:“苏海棠对不起。”
“行了,大家都排好队,继续报道。”周老师转身让围观的同学散开,又对罗娟娟道,“这里不用你了,今天的事怎么处罚,学校会再研究,你回去好好反省。”
“还要处罚?”罗娟娟不淡定了,“周老师,我都道歉了。”
“道歉是应该的,但学校有规章制度,你们犯了错,自然要受到相应的处罚!”周老师压根不听,转过身不去看她,“赶紧走,别耽误报道工作!”
罗娟娟讨了个没趣,面子上挂不住,悻悻然跑出报道处,她那几个跟班也连忙跟了出去。
待罗娟娟走后,周老师又看向杜春杏:“你就是杜春杏?全校吊车尾进来的?”
已经排队的新同学纷纷望过来,杜春杏的脸一下子红透了,臊的连头也不敢抬。
“早知道你是这样的性子,当初我宁愿少招一个也不会录取你。”周老师坐到办公桌后,亲自接替了罗娟娟的工作,抬头看向苏海棠,“苏同学,材料给我,我来给你办理报到手续。”
苏海棠连忙把手中的材料交给周老师,周老师很快办好手续,又给她说了宿舍号。
苏海棠道了谢,拿着行李走出报道处,
走廊里,沈毅冷着一张脸,生人勿进地站在墙边,经过的学生一边偷偷打量他,一边又会下意识绕开走,倒是那个钟向明和几个学生聊的火热,跟他们分享出去采访的趣事儿。
苏海棠朝沈毅走去,被众星捧月的钟向明看见立刻挤出人群跑过来,拦着她道:“苏同学,你好,正式介绍一下,我姓钟,名向明,是江城人民日报的记者,今天过来,是想为你做一次专访,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钟向明,”苏海棠还没开口,沈毅已经说道,“你是来干嘛的?”
“我?”钟向明眼珠子一转,不吭气了。
苏海棠挑眉,看样子这两人认识啊,她周到沈毅跟前:“谢谢你,沈同志。”
沈毅依旧面无表情,从她手里拿过行李,转身道:“走,去宿舍。”
宿舍楼是一栋五层的赫鲁晓夫楼,红色的砖墙,周围种了一排合欢树,已经八月底,树上并不见粉红的合欢花。
女生宿舍不准男性进入,沈毅把行李交给苏海棠,道:“你先上去收拾,我在这儿等你,找你有事儿。”
“好,我很快下来。”苏海棠接过行李,刚转身,那钟向明又拦在了她身前,“苏同学,我想跟你做个专访采访。”
“专访?没必要吧。”苏海棠礼貌地笑了笑。
咳咳——沈毅轻咳了两声,钟向明侧头白了他一眼,又对苏海棠道:“你先忙,我们一会儿说,我也在这儿等你。”
苏海棠微微颔首,绕开他进了女生宿舍。
从宿管阿姨处拿了钥匙,开门进屋,宿舍里空荡荡的,她竟然是第一个到的。
宿舍不大,白色墙面略显陈旧,四张铁架高低床,掉漆的地方缠着布条,中间四张木质漆面双人桌子排成一排,苏海棠选了里头靠东墙的高低床上铺,打开行李铺好被褥等。
女生宿舍楼前,沈毅和钟向明站在合欢树下,引得路过的女同学纷纷侧目,苏海棠经过一些进宿舍的女学生时,听见她们羞涩地谈论俩人帅气的样貌。
她不觉好笑,看来哪个时代都一样。
“苏同学,”钟向明朝苏海棠招手,沈毅大长腿快走几步,率先迎上苏海棠:“这么快?都收拾好了?”
“也没啥好收拾的,就铺了个床。”苏海棠心道这不是怕你等时间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