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毅和苏海棠跟着乘警走完剩下的硬座车厢,又抓了不少路霸,乘警把路霸全部集中在餐车里,沈毅亮明身份,跟着一块儿审讯苏海棠等几个参与抓捕路霸的乘客也跟着做了笔录。
通过审讯和举报,又抓了九人,一共八十六人,这些人分成七个路霸团伙,提前商量过,抓阄决定哪伙人偷抢哪节车厢,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却说路霸被乘警带走后,伤重的乘客被送到乘务人员的车厢,乘客中有医生和护士,主动过去照顾。
火车继续行驶,而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折腾了一晚上,苏海棠哈欠连连,沈毅留在餐车审讯,她和同车厢过来抓路霸乘客做完笔录一块儿返回卧铺车厢,至于沈毅为何会出现在硬座车厢和路霸打起来,也只能回头再说了。
危险解除,沿路过来,不少乘客跟他们道谢,有人还拿了水果煮鸡蛋等物塞给他们。
隔间内,文跃进一直来回徘徊,不是往车厢那头张望,看见她回来放松了口气,还贴心的给她倒了开水。
苏海棠折腾一宿,又困又累,只跟他道了声谢,爬上床补觉去了。
杜春杏昨夜见识了苏海棠的厉害,这会儿看见她还有些犯怵,她一直觉着苏海棠跟她一样重生了,可这会儿却怀疑了,上辈子她可从没听说过苏海棠会功夫,但不是重生,又怎么解释她的变化呢?她百思不得其解,心里头猫抓似的难受,越是想不通越想弄明白。
原本她还想借助谭耀华的力量,让苏海棠无法顺利报道,这会儿也不敢贸然行动了,再者,她想阻止苏海棠上大学,不过是觊觎她上辈子的老公梁存孝,可自从认识谭耀华后,一对比,无论是颜值还是财力,梁存孝都比不上谭耀华,如此那梁存孝不要也罢。
既如此,倒不如和苏海棠交好,也好弄清她这么大变化的真正原因,有了这个念头,她便更想把谭耀华紧紧抓在手里。
杜春杏理清思路,认为当前首要是谭耀华,于是去卫生间换了身衣服,梳洗化妆,跟谭耀华去餐厅吃饭,结果片刻功夫又回来,气呼呼地抱怨,说是餐厅做饭的大师傅在和路霸的搏斗中受伤,没法做饭了,火车下午到站,早餐和中餐就不供应了。
苏海棠一觉睡到中午,睁开眼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醒了一会儿神,去洗脸刷牙,肚子咕噜噜直叫,要去餐厅吃饭,才知道没饭吃,只好吃了几块饼干充饥。
中午饭过后,火车终于到达省城,提前接到消息的省城公安局派了大量警察过来,等到乘客全部下车才上车,押解路霸去公安局,沈毅随同,直到下火车都没再见过苏海棠。
站台上,杜春杏邀请苏海棠去宾馆住。
华中农业大学并没有开学,苏海棠无法住在学校的宿舍,但她也不可能跟杜春杏一起,这人心思不纯,谁知道又憋着什么大招。
苏海棠跟着文跃进和董连清走出站台,文跃进提出带苏海棠去找住的地方,苏海棠拒绝了,和二人告别后,上了一辆公交车。
住在哪里,怎么过去,苏海棠在火车上早都跟沈毅打听的一清二楚,上公交车后买了票,找了个座位坐下欣赏窗外的风景。
江城比榆市繁华,无论是建筑还是绿化,这是苏海棠最直观的感受,道路更宽,路边的楼房也很多,甚至有几栋高层建筑,路上穿梭的轿车和人行道上的路人也比榆市多,就连行人的穿着打扮也要更时髦。
临街的商铺挂着醒目的招牌,街边还有不少小摊贩在叫卖,买东西的人也很多,看来改革开放的东风已经吹遍了江城。
苏海棠坐了六站路下车,沿着马路往东走了约莫二百米,便瞧见一座五层楼房,正门边挂着江城人民政府招待所的牌子。
她进去后出示介绍信,做好登记,询问了房间类型,订的普通单人间,三块钱一天,她交了十五块钱的住宿费,先定五天。
办好手续,服务员找出钥匙带她上楼,又给她说了洗澡的地方和吃饭的地方,交代解约用电用水,保存好个人财物等才离开。
临走时苏海棠问她要钥匙,服务员不给,她这才知道招待所的钥匙是不给旅客的,由服务员统一保管,可以随时叫她们开门,这样规定一来为防止旅客留宿他人,二来方便警察随时突击检查。
客房不大,地面时漂亮的水磨石,靠窗一张木质写字台,木质椅子,正中一张单人床,铺着蓝条纹的床单,蓝色杯子,床头抵着墙,上头挂着蚊帐,窗户对面的墙边一个小衣柜,对着床的墙边摆着个单门矮柜,上头放着暖水瓶和茶杯。
设施简单,倒也齐全,苏海棠放下行李,火车上两天一夜,她现在最想做的事儿是洗个热水澡,但洗澡要去共用洗澡堂,她身上装着钱,实在不放心,便背着旧书包离开招待所,方才走过来时,看见这条路上有家农业银行,正好把钱存起来。
付了住宿费,不算零钱,她身上一共两千块,分出五百留做日常生活,剩下的一千五百元存了个活期。
银行的柜员建议她存定期,利息会更高些,但她计划在江城买房,活期更方便。
回招待所拿上换洗的衣服和洗漱用品去澡堂,白天人少,苏海棠单独用一个喷头,热水淋下来时,她感觉整个人都圆满了,穿来这么久,这才算是真正洗了澡。
她在火车上早饭中午饭都没吃,方才不觉着,洗好澡就感觉到饿,拿上钱和饭票菜票去招待所的食堂吃饭。
已经过了饭点,食堂里没人,她站在收银台前看墙上小黑板上的菜单,突然听见后头有人叫她:“苏同志,你果然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