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苏海棠几步迎上前,甜甜叫了一声。
“你是?”苏青峰犹豫着,依稀能从苏海棠脸上辨认出小时候的模样,“海棠?”
“对,我是海棠,二叔怎么在这儿?”
“我就是来等你的,”苏青峰像是找到了救星,“都等了快一个钟头了。”
“等我?等我干嘛?”苏海棠不解,“不是,二叔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儿?”
“我往村里打电话找你,村长说你来镇上了,”苏青峰从包里拿出个文件袋递给苏海棠,“我听小聪说你能看懂这个?”
苏海棠接过来打开,拿出里头的东西,是一些手抄版的英文资料,其中就有那天苏明聪拿着的那份《如何实现农业机械化从理论走向现实》的论文。
“能看懂,怎么了二叔?有问题?”苏海棠心里头一紧,这东西不会是什么机密文件吧,她看了就违法?
“哎呀,总算找着个能看懂的,”苏青峰松了口气,“过几天镇里组织学习,我找人借来这些资料,计划学习的时候给大家讲一讲,可熬了好几天,才翻译出一小半,还总感觉有些地方不对,你快拿回去帮我翻译。”
“好的,你几天要?”苏海棠问。
“越快越好,最多,最多给你五天时间。”
“好,”苏海棠大概翻了翻,归功于她点亮了全能英语技能,看这玩意儿一点儿难度也没有,五天绰绰有余,“翻译好我给你送过来。”
“行,那我先回去了,办公室还有工作。”
“二叔你路上慢点。”
苏青峰一登脚踏板,跨上车,伸手朝苏海棠摆了摆。
回村后,苏海棠先去三爷爷家报了平安,并没有留下吃饭,回家做了个手擀面,吃过后梳洗好,坐在堂屋的桌边翻译那份论文。
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苏海棠看了眼天色,已经黑透,家里的小座钟让陈韭花和杜春杏带走,她不知道具体时间,但根据她的瞌睡程度和反应论文的页数判断,时间应该不早了。
她走出堂屋,站在院子里看两边,邻居家的窗户黑乎乎一片,显然已经睡下了,她并没有开门,也没问是谁,返回堂屋收好论文,关门关灯。
外头人发现屋里灯熄了,敲门的动静更大了,边敲还边叫:“海棠,海棠快让妈进去——”
原来是陈韭花,苏海棠意外,今天在拖拉机上,马婶子不是说她住在赖三家里吗?
“海棠啊,西边的屋子塌了,妈和春杏没地方住,你快开开门,让妈住两天,等你杜叔出来我们就搬走。”陈韭花边哭边叫唤。
苏海棠冷笑:还想好事儿呢,杜大山和杜建设怕是回不来喽,她翻了个身,闭上眼睡觉。
外头陈韭花叫的嗓子都疼了,就是听不见里头的动静,院墙西北角的豁口已经修补好,俩人根本爬不进去。
杜春杏急的团团转,昨晚上下大雨,房子塌了,就算不塌那房子也根本无法住人,外头下大雨,里头下小雨,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陈韭花受伤,俩人昨晚过来叫门,苏海棠没开,雨太大,她们又去敲了别的村民家,就连平时关系好的人家也不开门,没办法,俩人只能去了赖三家。
那赖三倒是愿意收留两人,偏偏对俩人动手动脚,还总提娶杜春杏的事儿,方才两人准备睡觉,那赖三竟然无耻到还要做那天晚上俩人中了迷药后的事儿,俩人自然不同意,只能离开赖三家。
苏海棠不开门,陈韭花不肯走,站在门外又是叫嚷又是拍门,苏海棠倒是睡着了,可周围的邻居被吵醒了。
这个季节,正是农忙的时候,谁家不是早出晚归,累的够呛,好不容易晚上睡觉休息,还的被人打扰,吵醒了谁不生气,拉开灯骂起来起来——
“陈韭花,滚远点吵,再打扰老子睡觉揍你。”
“陈韭花你个下三滥,晚上不搞破鞋睡不了觉?”
“陈韭花你个狗娘样的,喜欢叫唤找赖三去,少在我家门口作妖!”
骂人的话越来越难听,别说陈韭花,就是杜春杏也听不下去了,她拽了拽陈韭花:“妈,我们还是回西边的破屋吧,今晚上有星子,应该不会再下雨了。”
那些难听的话让陈韭花无比绝望,她现在即盼着杜大山回来能改变无家可归的现状,又怕杜大山回来直到她和赖三的事儿不要她。
俩人又等了片刻,见苏海棠是铁了心不肯开门,只能离开。
第二天一早,苏海棠又去了山上,距离开学也没多久了,她要抓紧时间多挣些钱,山里的野果子成熟快。
这次上山她直接背了两个背篓,前头挂着一个,背上背着一个,点亮力大无穷技能后,若不是拿不下,在加两个背篓装满野果她也拿得动。
摘了一筐野山李一筐野山楂,下山回家,进村后就发现不对劲儿,村民们都往一个方向跑,她拉住一人问咋回事,那人只匆匆说了一句死人了,就挣开她的手。
死人了,苏海棠神色一凌,也跟着跑回家,先放下两筐子野果才往村民跑的方向去,路上还遇到过来晚的,苏海棠便跟着他们跑。
苏海棠没想到出事地点竟然是赖三家,警察已经封锁了现场,村长带着几个村里年长的老人和胆大的青壮年站在警绳边,苏海棠挤进去,竟然看到了沈毅。
这是出了什么大案子,竟然都惊动了榆市的警察。
苏海棠没发现的是,案发现场正在收集证据的是关家镇的警察,沈毅也只是站在警戒线外。
其实沈毅今天过来,并非为了杀人案,他是过来说杜大山和杜建设的案子,只是刚到就听说这里发生了杀人案,顺道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