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婶子冲进堂屋,苏海棠干脆先不去苏江河家,站在院子里等着看热闹,岂料吵架打闹声没听到,却听到章婶子的一声尖叫:“好啊,杜大山不在家,你竟然不要脸到带着继女搞破鞋,来人啊,有人搞破鞋,抓流氓——”
苏海棠微讶,立刻意识到昨晚陈韭花和杜春杏给她下药的真正意图,面色顿时冷若冰霜,她干脆冲到院子门口,扯着嗓子大声叫喊:“来人啊,抓流氓,来人啊,有人搞破鞋——”
这个点儿正是村民去地里干活的时候,不少人刚出门就听见喊叫声,又是耍流氓又是搞破鞋,这可好些年没听说过了,村民们体内吃瓜血脉立刻觉醒,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着声音来源处奔跑,有几个还边跑边帮着喊:“快来人啊,有人搞破鞋了!”
“流氓在哪儿?”
“谁是破鞋?”
“流氓呢?”
苏海棠没想到村民这么给力,立刻让开路,指着堂屋道:“就在屋子里,你们赶快去,章婶子把人堵在里头了。”
村民们前仆后继地冲了进去,穿过堂屋,从陈韭花那狭窄的卧室门里挤进去,就瞧见有个黑不溜秋的男人正着急忙慌的穿裤子,手里拿的分明是条女裤,大腿那儿有些窄,提不上去,他正拼命往上拽。
靠墙的床上白花花一片,衣服裤子扔了一地,床上竹席上一摊摊的白印子,可见昨晚多么激烈。
前头冲进了的都是男人,瞧见床上那白花花顿时移不开眼,有妇女挤进来瞧见,赶紧把男人们往外赶,可这个情况,哪个男人也舍不得出去,这个刚出去,那个又挤进来,原本也就前头那几个人瞧见,后来赶过来的男人基本都瞧见了。
这时,杜春杏醒了,她翻过身准备起来,却疼的嘶了一声,浑身像被拖拉机碾压过一样,腿一动下身就疼痛难忍。
她心里头一惊,这种感觉太熟悉了,上辈子公公半夜摸进她屋里强迫她后,第二天醒来就是这种感觉。
“哎呦,我的腰——啊——”她旁边的陈韭花也醒了,面朝着卧室门这边翻身坐起,一抬头看见一屋子人愣住,正要问怎么回事,突然发现自己啥也没穿,顿时惨叫一声扯过被子挡住身体,“谁让你们进来的,滚出去,滚出去!”
在她歇斯底里叫唤前,杜春杏已经发现身上的不妥,脑海中上辈子的噩梦再次变成现实,她浑身冰凉,如坠冰窟,等听到陈韭花的喊叫她声猛地回过头,看见一屋子的村民时脑中嗡一声巨响,像是什么炸开一样,她眼冒金星,眼泪簌簌而落,下意识去扯陈韭花身上的被子往自己身上裹。
因为天气热,杜大山晚上睡觉不盖被子,还嫌被子占位置,让陈韭花收进了柜子里,所以这一张床上只有陈韭花的一条薄毯。
陈韭花见自己春光再露,哪里还顾的上赶人,去和杜春杏抢被子,抢着抢着竟然大打出手,抓脸扯头发,女人打架的那一套全用上。
村民们直接看呆了。
那个黑瘦男人已经发现穿错了裤子,从地上找到自己的衣服裤子套上,只想赶紧逃离这是非之地,奈何唯一的门被一群人堵住,窗户倒是开着,可他若是跳窗,就必须从村民面前经过,他现在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不让别人发现,哪肯直接走过去。
他看了看周围,悄悄后退,贴着墙往门那边挪,打算神不知鬼不觉地混入村民中蒙混过关。
可章婶子压根没给他这个机会,她看了半天热闹,等两人脸上脖子上都挂了彩,头发也扯掉不少才冲上去把俩人分开,先对着陈韭花的脸左右开弓啪啪两巴掌,那脸蛋立刻红肿起来。
那杜春杏趁机抢过毯子,刚裹住身体就被章婶子一把抓住胳膊拽过来,两边脸蛋也各挨了一巴掌,疼得她眼泪直流,嘴角都渗出了血。
章婶子总算是报了吃鸡之仇,这两巴掌打的又快又狠,直接把俩人打的眼冒金星歪倒在床上。
陈韭花率先反应过来,这会儿她也顾不上跟杜春杏抢毯子,直接用枕头挡住身体重要部位,指着章婶子破口大骂:“章大花你个肥猪泼妇贱女人,你孙子没□□,孙女长鸡眼,你照镜子烂脸,吃饭烂肠子,你出门踩狗屎,上厕所掉茅坑——”
“别骂了!”杜春杏实在听不下去了,“你赶紧让这些人出去!”
陈韭花一愣,像是这才反应过来门口还有好多人在看戏,顿时脸色死灰,想要下床赶人,可一个枕头根本遮不住身体,她只能冲着那些村民大喊:“再不出去我要告你们耍流氓!”
村民们果然被吓住,前头的人已经开始转身,章婶子见状不乐意了,一眼看见已经挤到门口正准备跟着人群溜了出去的赖三,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衣服:“你一搞破鞋的告什么告,大家伙儿别被她糊弄了,快点抓住这个奸夫!”
那赖三转身就想跑,被反应快的村民挡住按在墙上。
“我不是奸夫,是——”
“啊——”杜春杏大叫一声打断赖三的话,“是苏海棠,苏海棠和赖三自由恋爱,昨晚我听到她留赖三过夜了,晚上太热,我和我妈睡觉没关门,一定是赖三早上偷偷跑进来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村民们一听都傻眼了,那赖三是谁啊,他可
是村里出了名的懒汉鳏夫,长得又矮又丑,从来不下地,家里醋瓶子倒了也不会扶一下,好吃懒做不说,还爱打女人,他那个媳妇就是被她打的受不了上吊死了,这样的人,苏海棠能看上?
相较于赖三和苏海棠谈恋爱这事儿,陈韭花和杜春杏身上那些让人羞耻的暧昧痕迹更足以说明一切,何况陈韭花,杜春杏和赖三还让章婶子堵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