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青眯着眼睛回视着元子明,道:“似乎确实如此啊!”
喻青的每一句话都在往元子明的心口上戳,他平日里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自己是败家子。
果不其然,元子明就好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炸毛,他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喻青,上前视线紧紧盯着喻青。
二人都不退让,就这么僵持了一瞬,最终还是元子明率先败下阵来。
他冷哼一声:“牙尖嘴利,我看你能不能活着——”
“少主!”元子明的话被跟在他身后的家仆打断,他像是被提醒了一般,瞬间止住了话头。
但是男人的视线中却透露出了一丝幸灾乐祸,像是早已知道会发生什么一样,他挥动着衣袖与喻青擦肩而过,最终停在了宋挽青的身上。
“白骨夫人,你应该知道你避之不谈的问题会面临怎样的结果吧?”元子明垂眸,视线掠过宋挽青被扣住的手腕处,失去了所有妖力的宋挽青与一介凡人并无区别。
宋挽青的手腕处被铁扣紧紧锁住,早已磨得血肉模糊,元子明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又将视线轻飘飘地挪开。
“该说的不该说的,我自己心中有数,你们别白费心思了。”宋挽青冷笑一声,望向元子明的眼神里也透露着一丝恶心。
不知道是不是喻青的错觉,她总觉得元子明与宋挽青之间似乎是相互认识的,至少二人对视时的视线碰撞骗不了人。
“巧了,如今我的骨鞭刚刚又炼化了,要不就先拿你试试手?”
元子明的话音刚落,一道凌冽的劲风便直朝着宋挽青的脸上抽去,速度之快就连喻青都没有反应过来。
啪得一声,宋挽青发出一声闷哼,随后视线冷冰冰地望着元子明。
女人原先白皙的脸上出现了一道骇人的伤疤,只是一鞭子下去,就将宋挽青的右脸抽得皮开肉绽。
喻青看不下去了,正当元子明想要再动手的时候,一道无形的屏障拦在了宋挽青的面前。
元子明扭过头来,因为鲜血而兴奋起来的双眸充斥着血丝,他恶劣地挑衅道:“神女不会对这种妖物也心怀怜悯吧?”
“不过也难怪,神女一向滥情。”
元子明是个活脱脱的疯子,喻青根本就没有办法和他交流,她将注意力放在了跟在元子明身后的那个家仆身上。
方才就是这个家仆打断了元子明的说话,看上去似乎身份也不一般。
于是喻青看向那家仆,冷声道:“玄月宗这是要在挑衅玄天宗吗?”
那个家仆瞧上去年纪不大,长相也眉清目秀,听到喻青这句话后很明显眼皮一跳,赶忙低头行礼道歉:“不敢,我家少主只是与这位宋姑娘乃是旧相识,所以行事鲁莽了些。”
喻青嗤笑一声,“这就是你说的鲁莽一些?”喻青用手指了指宋挽青脸上的那道伤疤。
那家仆自认理亏,于是赶忙上前拦住了还准备动手的元子明,他轻声道:“少主,时候不早了,倘若叫宗主知道你来玄天宗,定又要大发雷霆。”
元子明还要说些什么,但是却被那家仆不由分说地抓住了手腕拦下,二人互相对视了几秒钟。
元子明只得冷哼一声,随后将手中的骨鞭随手丢在了那家仆的怀中,一边往外走一边嘀咕着:“事真多。”
在路过喻青的时候,元子明的视线落在喻青胸口处佩戴着的那枚玉佩上,先是一怔,随后刚想要开口询问,又被身后的那位家仆上前拍了一下。
最终,元子明还是选择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他自顾自地走在地牢的走道里,“小五你好烦啊。”那位名叫小五的家仆只是抱着元子明的骨鞭一路小跑,脸上还挂着温和的笑。
二人交谈声与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身影彻底消失在了喻青的视线中,喻青这才回过头望向狼狈的宋挽青。
不知道是不是宋挽青的错觉,她似乎听见了一道很轻的叹息声,随后视线中出现了一小罐伤药,待到她回过神来抬起头望去的时候,只看见了喻青离开的背影。
喻青回到玄药阁的庭院时,闻祁正靠坐在院中那棵偌大的桃树上,一如初见时,他从桃树上翻身一跃出现在自己面前一般。
在看见闻祁的瞬间,喻青原先一直紧绷的神经也松懈了下来,她站在桃树下仰着头,朝着树上的闻祁喊道:“你在上面干什么?”
下一秒,树上的男人一跃而下,飘飞的桃花纷纷扬扬落下,洒在喻青的黑发上,闻祁将一个冷硬的物体塞进了喻青的手里。
“这是什么?”喻青低头看去,只见自己的手中出现了一个很小的桃木剑,那桃木剑约莫巴掌大,表面光滑细腻,闻上去还散发着阵阵清香。
闻祁低哑的嗓音在她的头顶响起。
“先前你不是很想学剑吗?送你个小玩意。”
喻青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手上覆着的力道徒然变紧,接着眼前银光一闪,那桃木剑竟然直接擦过了闻祁的手掌。
她目光僵硬地向下移动,只看见原先木制的桃木剑在此时外表沾染上闻祁的鲜血,接着像是褪去尘土的珍珠一般,露出了它本来的面目。
那桃木剑周身散发着银光,虽然说时剑,但是喻青觉得应该说是匕首更为合适,但是此时她的注意力并不在变化的桃木剑上。
“你干什么?”喻青猛地抓住闻祁正在流血的手掌,随后生气地看向闻祁:“你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闻祁先是一怔,随后勾起唇角似乎心情大好,他满不在乎地开口,声音低沉平缓:“我的血有奇效,可以帮你炼化武器,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