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喻青一行人走在去往静王屋子的路上,趁着安平公主走在前面的功夫,喻青视线从她身上移开,随后对闻祁道:“其实,安平公主应该恨她哥哥的。”
整个静王府寂静无比,一路上连个人影都没有出现,喻青都快要怀疑这个静王府究竟有没有活人了。
她一边走一边压低着音量:“安平现在是为了不让自己痛苦在催眠自己。”
喻青从前看过一本书,书中的人便是为了让自己不再痛苦从而催眠自己,催眠自己爱施暴者,这便是喻青那个世界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经过喻青的观察,她觉得安平公主此时此刻很有可能便是这种心理,为了减轻自己的痛苦而选择责怪自己,也不愿意责怪自己的哥哥。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像是多愁善感的老人一般,叫闻祁掀起眼皮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闻祁从很早开始便一句话不说,只是默默地跟在她身后,现在喻青同他讲话,他也是不开口,都快要把喻青给憋死了。
谈话间,静王的屋子便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明子谦率先站在了门口,抬手轻轻敲了敲,此时屋内一片昏暗,透过稀薄的窗纸可以看清楚里面根本就没有点起蜡烛。
但是喻青她们此时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下一秒鬼化的静王就暴起夺门而出。
明子谦又抬手瞧了瞧,还是没有听到任何的回应和动静,他朝众人比了个手势,随后猛地一把将门给踹开。
里头传来一种潮湿的腥臭味混杂着一些尘土的刺鼻,喻青用袖子遮挡住扑面而来的灰尘,待到尘埃落定,众人这才看清楚屋内的情形。
玄月一个人撑着裴玄有些吃不消,本来喻青准备也去帮把手的,还没有等她走过去,自己就被闻祁给挡住。
闻祁走在最前面,只是淡淡地抛了一句:“跟上。”
喻青:?
玄月:?
明子谦:ok,我是块砖,哪里需要往哪里搬。
喻青瞧见明子谦去搭把手了,也并没有再纠结要不要去帮裴玄,而是跟在了闻祁的身后。
当她一走进去的时候,便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寒颤。
与上一次她们进去的时候不同,如今这个屋子里透着刺骨的寒意,就好像是身处在冰窖之中。
四周都弥漫着一种生冷的阴气,喻青一踏入黑暗之中,自己周围便自然而然地燃起了一簇簇蓝色火焰。
那些火焰绕着自己的周围转圈圈,像是深海中透着荧光的水母一般上下浮动。
有了自动照明的业火,喻青也趁机能够看清楚屋内的场景,其实陈设与先前她们所见并没有任何变化。
唯独有些不太一样的是墙上原先挂着的画卷。
喻青蹙眉站在屏风前面,刚想要扭头招呼着明子谦过来看看,谁知道扭头就中了大奖。
一股腥臭味几乎是贴着自己的后背弥漫上来,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喻青整个人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冲击力猛地往前一推。
喻青:“怎么又是我中大奖?!!”
喻青在扭头的瞬间对上了一张已经高度腐烂的脸,那脸上的肉透着青黑色,层层腐烂的肉块要掉不掉地挂在脸上。
只是一眼,喻青觉得自己可以把前年的年夜饭都呕出来。
太恶心了。
一想到自己身后贴着这个东西,喻青甚至都没有稳住身形,恨不得自己直接就是跳开两米远。
但是很遗憾,喻青的跳远成绩一向都是不及格的程度,一米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喻青深吸一口气,快速地调整好自己的身形,翻身点地闪到一侧,打算从正面提防。
现在还不知道刚刚那冒出来的鬼东西是什么,喻青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她握紧自己唤出来的冰刃,其实按照如今她的修为,已经能够用灵力变幻出更多更高级的兵器,但是喻青用来用去还是觉得最简单质朴的冰刃最好用。
“闻祁!”
喻青也注意到了不对劲,从她踏入这房间来的一瞬间,自己身边的人就好像是全部都被黑暗吞噬掉了一般。
就连业火能够照亮的范围,都能够看出似乎并不是在静王的屋子里。
喻青脑海中第一个便跳出来了白骨夫人的那座白骨塔,她冷静下来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先前闻祁便已经说了那白骨塔大有来头,想必在她们踏入静王宅子的瞬间,那白骨塔再一次开始变动,将她们每个人都分开来。
这样以来便有些棘手了。
她们几人好不容易聚在了一起,又一次被重新打乱分开,甚至比第一次还要糟糕。
自己与闻祁也分开了。
“赫赫赫——”那个与喻青共处同一片黑暗中的妖物发出来瘆人的声音,像是将喻青当作了他的食物一般,发出兴奋的喊叫声。
下一秒,喻青再一次能够嗅到空气中变幻的气流以及那刺鼻的腥臭味,她想也不想抬手径直挡在自己的头顶上。
结果,那妖物的利爪果然从她的头顶上扑了上来,锋利的指甲擦过喻青的冰刃发出刺耳的声音,喻青胸前的玉佩抖了抖,紧接着身体冒出一阵柔和的光亮。
一团攻击性的业火径直地点燃了那妖物的身体,妖物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声音,原先攻过来气势汹汹,瞬间又不断翻滚发出哀鸣。
喻青握紧着冰刃不敢松懈,虽然她也好奇那团业火是从何处冒出来的。
闻祁不是说就给了自己照亮用的业火吗?那这个将妖物烧得满地打滚的业火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