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梦吗?
喻青坐起身子,脑袋还有些迷糊,她下意识抬手摸了摸有些发酸的后颈,却不料手心却摸到了一片湿热的液体。
喻青的手顿在半空之中,随后她缓缓将自己的手举在面前,望着手指上沾染上的殷红血迹,眼皮重重一跳。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地方藏着邪祟之物,将你的现实与梦境重迭在了一起?”明子谦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听完喻青的讲述后头都大了。
“这不应该啊,我庙堂外的符纸还完好无损,倘若真的有邪祟之物进来了,第一个容易受到影响的应该是她才对啊。”明子谦将手指了指正在梳头发的玄月。
玄月梳头发的动作一顿,随后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忍不住骂道:“你身为修仙之人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
“小喻青竟然都这么说了,那肯定是真的发生了。”
“说不定是你的符纸等级不够呢!”玄月一向嘴上功夫了得,三下五除二就将明子谦给怼的哑口无言。
“我又没说小喻青说谎······”明子谦好脾气地摸了摸自己的鼻梁,随后看向自己贴在庙堂外t完好无损的符纸,也有些疑惑地歪头思考。
“不应该啊。”
裴玄整理好衣襟站起身来,用手指轻轻擦过喻青手掌所沾上的血迹,仔细在手中轻轻涂抹,随后周身灵力骤起。
一团纯正的血炎燃起,那血迹发出刺鼻焦黑的气味。
裴玄拧眉看着自己指尖的焦黑,随后抬起头来朝众人开口:“这血迹有着魔域的气息。”
“恐怕这个村落里藏着上古魔域的东西。”
裴玄此话一出,明子谦的神色也一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他走到庙堂门口蹲下身,揭下自己先前贴在外面的符咒在手中仔细打量着。
“不应该啊?”
“莫非太久没有修炼,我灵力退步了?”
明子谦虽然表面上瞧着不着调,但是实际上也是百年前修仙界数一数二的符修,画的符咒断断不可能会出现问题。
他低头仔细打量了手中的符咒,随后扭头看向站在他身后的喻青,神色有一丝复杂:“或许,是因为你身上有什么与上古魔域的东西联系在了一起。”
喻青一听这话,瞬间神色骤变,她其实也猜到了自己身上或许有着某些与魔物的联系,不然自己也不会被狐妖与邪祟之物找上门来。
一行人稍作整顿后,便一致决定先进村去瞧瞧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山中隐村地势偏僻,从庙堂去到村中还要穿过一处密林。
密林深处有一条溪流,用木桩子建成的桥梁看上去年久失修,喻青一行人踩在上面的时候,会听见吱呀作响。
玄月有些奇怪地踩了踩脚下并不太扎实的木桥,有些奇怪地开口:“昨夜似乎并没有看见这木桥啊?”
经过玄月这么一提醒,喻青也反应了过来,她也记得昨夜他们一起去庙堂的时候,并没有经过这木桥,可他们此时此刻分明是按照原路返回的。
“我去,这么邪门吗?”明子谦被吓得跳起来,脚下的步伐飞快。
喻青走在桥上下意识朝着桥下的溪流看去,只见两张稚嫩的人脸从溪流水面一闪而过,喻青猛地一怔,随后再次定睛看去时,河水清澈。
诡异,这山中的一切都透露着诡异。
喻青的脚步也加快,她根本没有注意到跟在自己身后的闻祁视线投向一侧密林之中,男人沉眸盯着隐藏在密林之中的两道身影。
血鸦猛地闪到一边,眼前还浮现出方才闻祁那双冷冷的眸子,他扭头看向自己身边的墨鸦开口:“你说刚刚吾主是不是看见我们了?”
血鸦墨鸦便是闻祁从上古魔域带出来的两只化了人形的乌鸦,自从闻祁的神识封印松动后,他们兄弟二人便也跟着一起化身,只是待在闻祁的神识里实在是无聊。
这不,血鸦便哄着墨鸦一起偷溜了出来。
墨鸦没好气地白了一眼又怂又爱出来玩的血鸦,忍不住开口:“你老实待在神识里就没有这么多事了。”
血鸦一听这话,有些不乐意了,他偷偷摸摸地看着闻祁他们的方向,随后用手肘戳了戳墨鸦,似是好奇地开口:“你说吾主真的会让那个女人当诱饵吗?”
“不知道。”墨鸦双手抱胸倚靠在树上,视线落在了闻祁面前的喻青身上,少女身形清瘦,仰头与身边人交谈上眉眼带笑,露出的小虎牙瞧上去很可爱。
墨鸦越瞧越不对劲,血鸦也注意到墨鸦盯着喻青的眼神直勾勾的,他瞬间倒吸一口凉气,赶忙用身子挡住了墨鸦的视线:“那可是吾主的女人,你不怕被挖眼睛吗?”
“你想死可别带着我啊。”血鸦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堆,结果下一秒就被墨鸦不耐烦地挥手推开。
有时候,墨鸦真的很不想承认血鸦会是自己的哥哥,瞧瞧这不着调的模样还不如自己。
“你觉不觉得。”墨鸦话音微顿,面上露出一丝思考,似乎在斟酌该如何开口:“吾主身边的那个女人,很眼熟。”
“很眼熟?”血鸦略带鄙视地瞥了墨鸦一眼,随后开口:“好老土的搭讪方式,你不要命了?”
“这万年来,你我只在上古魔域待过,难不成你还想说吾主除了我们还带了个女人出来吗?”
“先不说这小丫头片子瞧上去根骨尚且不深,吾主丧失神识怎么可能带一个活人出上古魔域?”
血鸦觉得自己分析得头头是道,随后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墨鸦的肩膀:“听哥一句劝,吾主的女人别碰,我怕你没命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