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思绪乱麻时,楚熙南走在他旁边,忽然问:“你最近和易安师兄很要好吗?”
和易安要好?易安对他是不是好意都不清楚,怎么算要好。
倚明窗不能明说,便模棱两可地嗯了声。
这声嗯落入旁人耳中就被歪曲了意思,楚熙南面上无异,道:“易安师兄性格温和,长相也是出类拔萃,修为又是数一数二的好,凌山许多女弟子都倾心于他,你和他要好也正常。”
不是,他和易安要好就要好,在前边提什么女弟子倾心易安,这话怎么听怎么不顺耳。倚明窗讪笑几声,昧着良心说:“易安师兄确实是个贴心厉害的人,但你也挺不错啊,长得一表人才。”
楚熙南盯着倚明窗,道:“皮囊不过外表,年老则色衰。我修为浅短,家世不好,出了凌山,我什么都不是。”
易安的确优秀,难道被易安优秀的光芒笼罩太久,使得楚熙南不可控制地自卑?
赚取感激值的好时机!
倚明窗语重心长地道:“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攀登。失败是成功之母,一次失败算不了什么。我相信你,你以后一定会出类拔萃,成为像易安师兄一样优秀的人!”
楚熙南抿唇,几不可见地皱了眉头,停下脚步,望向前边房屋,“到了,早些休息。”
说罢,他转身离开,并未看着倚明窗进屋。
来至林中,四顾确认周围没人,他抬手,掌心捧着一团灵光,问:“如何?是夺舍吗?”
那团灵光散开又聚拢,发出了颜卿的声音:“不是。但他和张虎确实很像,也难怪你心旌动摇。你先前不是怀疑他与旻燚有联吗?若是真的,不如杀了他,让我吃掉心脏。”
“此前计划不变,”楚熙南打断他,转移了话题,“弟子遴选那日,你上我身,杀了蒋海。”
。
这几日咒术修炼无趣得很,倚明窗低头就睡,抬头就挨骂,他与秦关晖已经建立起了菲薄的师生情。
没了为留在凌山奋力拼搏的苦恼,倚明窗越发懒惰,秦关晖锐评:“你这种人,留在凌山给我铺床我都看不起。”
倚明窗无所谓,“为什么要我给你铺床?你多大了,连铺床都不会?”
当即把秦关晖气得面红耳赤,转头瞪了他几眼。
几日未见楚熙南,倚明窗觉得奇怪,问秦关晖:“怎么不见楚熙南?他人呢?”
秦关晖还在气头上,“怎么,要他教你才肯认真学?”
来找秦关晖的秦关琳一跃落地,碰巧听到两人的对话,收剑后用一种猎奇的目光看了眼倚明窗,解释道:“近些日子掌门出关,小熙南被看得紧,一直在训练,不是故意不来见你。”
“啊?”倚明窗惊愕。
秦关琳一副“我懂的”表情,“你不要多想。等之后你去了掌门座下,你们就可以天天见面了。”
到底是谁在多想啊……
已经习惯了秦家兄妹两人的脑回路,倚明窗无奈,与他们道别后回了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