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红色心脏在有力地跳动着,倚明窗头皮发麻,听见自己声音颤抖地喊了句:“别!”
魅魔笑着将心脏装回胸腔,挑衅且暧昧的目光盯着倚明窗,伸出舌头将手上鲜血舔舐干净,末了用衣摆擦净手,“仙骨滋润之血果真灵气充沛啊。”
倚明窗被他看得背上爬满鸡皮疙瘩,分神片刻,便被对方虚空一抓用灵力提了过去。
“啊!”魅魔抓着他的衣领将他掼倒在地,趴在他的身上。
魅魔把脸凑到他唇边,轻吹了口气,笑说:“要是我用他的身体服侍你,你说他会不会就此崩溃而让我趁虚侵占身躯,到时候我就能披着他的皮囊吃遍所有人的心脏了。”
倚明窗忙歪头避开,抬手推开身上的人,惊慌失措地从地上爬起,往后退了几步,留出安全距离后,他道:“自古邪不压正。”
冷哼一声,魅魔弹起响指定住了他的行动,一步步靠近他,解了他的衣衫,伸手触碰上那僵硬的身躯,手法娴熟地一路往下,直到摸到了……
“你肚子上的伤怎么回事?”魅魔停住手,抬头掀开眸子,问他。
倚明窗脸上不知何时染上绯红,道:“我们在城外遇到了母魅。”
魅魔戏谑的目光不再出现,又一弹指解禁了倚明窗。
恢复自由后,倚明窗忙拉紧身上的衣襟。
活了那么多年,第一次被妖怪调戏。
魅魔道:“除了母魅呢?她身边有没有别的……尸体?”
“有。”倚明窗道。魅魔在听到“母魅”后失神片刻,看来他们之间果然有牵连。
魅魔凌厉的目光扫视过来,提手抓住倚明窗的衣领:“那男子是不是长这个样子?”他在空中一划,瞬间浮现出一个人影。
倚明窗大致回忆,道:“是的。我听见母魅叫他小河。”
魅魔松开了手,对着空中大笑:“哈哈哈哈——尹河啊,还是让我找到你了。”
笑完,他道:“母魅向来不会主动攻击人类,只会使用温柔乡的方式让你悄无声息地死去。她如此攻击你,想要收你做孩子的意愿想必很强烈。我要你随我做饵,去城郊把母魅吸引出来。”
“我做诱饵,你能保证我的安全吗?”倚明窗问。
他其实想说,母魅真正的目标应当是楚熙南,但考虑到其他因素,他还是隐瞒了事实。
来了和贵镇短短三天,他沦落到当两次诱饵,这和贵镇干脆改名叫和鬼镇吧。
魅魔冷漠地看他一眼,表情是“你的命关我屁事”,说的话却是:“若是母魅出现,我当即就放了你和楚熙南,再也不会纠缠你们。”
他话音方落,一道链子从开着的窗子外飞入,倚明窗只一眼便认出那是秦关晖的捆妖链。
链子直奔而入,目标明确地捆住了“楚熙南”,魅魔扭曲着面孔挣扎,不甘心地向倚明窗伸出了手,眼神里蕴满了求助,“不要……”
魅魔被捆妖链赶出楚熙南身体,离了妖怪控制的身躯直直地倒向地面,倚明窗接住楚熙南,看着秦关晖爬窗而入。
秦关晖拍掉手上灰尘,倏地抬头见他,震惊:“你怎么还没死?”
“……劳你来的及时,我还没能死成。”倚明窗阴阳怪气道。
秦关晖憨厚地笑了两声,将捆妖链从楚熙南身上撤下来,“也还好啦,幸好我警惕,今日一早去你屋子发现了被遗落的八卦镜,瞬间发觉不妙。也幸好你身上这伤散发着母魅的妖气,我用我的阴阳眼寻迹摸索到这。”
“……”倚明窗无言以对,怀中的人微微一动,清醒之后忙推开他,红着张脸捏紧了拳头。
秦关晖看楚熙南身上妖气环绕,见此状,不由得逗他道:“如何?那魅魔又控制着你干些不是人干的事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倚明窗轻笑,瞥眼见楚熙南一副隐忍的模样,“那魅魔挖出他的心脏又放了回去。秦道友,这不碍事吧?”
“他这不还活着嘛?应当没事。”秦关晖漫不经心的,“话说,魅魔怎么还没有吃掉你的心脏?”
倚明窗思索:“楚熙南不想伤我的意志太过强烈,魅魔一时没能控制住他。”
“那还得是我来的及时。”秦关晖归功于自己,大言不惭。
倚明窗将此后“母魅”与“尹河”的事细说于秦关晖,听到后者,秦关晖明显顿住,他蹙眉:“尹河?”
“这人怎么了?”倚明窗与他并肩走出屋子,回首见楚熙南还愣在原地,上前拉住他的手腕。
楚熙南回神,猛地甩开倚明窗的手,沉着一张脸。
估计这小祖宗因为受魅魔控制做了些出格的事正别扭着呢。
倚明窗也不介意,好声好气:“祖宗,走了。”
楚熙南声音闷闷的:“嗯。”随后跟上。
秦关晖接着道:“我之前查魅魔一案,卷宗上所记载的第一位被剖心的人叫尹木,而陪同其在场的另一人,名字便是尹河。”
“不是,”倚明窗大脑嗡嗡一炸,“这名字……骨科啊?”秦关晖说过,魅魔剜心案发生在一对情侣之中,魅魔上身其中一人,借此行事剜掉另一人的心脏。
秦关晖疑惑:“何为骨科?”
“啊,乱伦的意思。”
“非也。”秦关晖摇头,细细道来,“尹木是个秀才,和贵镇著名的教书先生,尹河是他捡的乞丐,两人并无血缘关系。”
“那这尹河又是怎么沦落到成为了母魅的孩子?”
秦关晖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但尹木和尹河的关系定然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