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云宿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得见一个大致的轮廓,他俯身、好似轻轻触碰了他的长发,好像在看着他。
云宿连忙从床上爬起来,他好像很渴,又好像要逃,他越过崇烨就要下床了,崇烨轻轻一捞,又把他捞了上去。
“宿宿不要怕,不疼的。”
他在昏暗的光线里隐约看见崇烨温柔的长睫,他的眼睛好像一直注视着他,云宿咽了咽口水,一下子涌来了难忍的渴。
他的开始疯狂回忆在洛鬼川身上的黄泉香。
崇烨的身上是火一般热烈的香味,并不重、也很淡,但是和黄泉香相差甚远。
云宿的理智尚存,但是手指已经开始发抖,他攀上崇烨的肩头,哑声告诉他,“你说有解药的……我有些难受,崇烨……”
他故意脱了上衣,云宿攀上他肩头的时候能触碰到他宽阔的肩头和结实的肌肉,肌理间的沟壑能爆发出无比强大的力量,他只是轻轻攀上去,崇烨就将他搂在了怀里。
安抚似的摸了摸他的后脑,将他的下巴轻轻的搁在自己的肩头,低声告诉他,“解药就是我的精魄,宿宿吃上一点就好了。”
云宿的脑子更浆糊似的,几乎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是精魄,但是他的直觉已经告诉他这东西非常重要,是生灵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他还想说什么、像是要拒绝,但是他突然地、嗅到了一丝浅淡的黄泉香。
刹那间云宿口中尖尖的小獠牙都冒了出来。
他看见崇烨在自己的脖子上轻轻一点,便开了一个针孔大的小口子。
凤凰令人垂涎的血香弥漫在整个空间里,与此同时黄泉香几乎让云宿失去了理智,他本能的搂住了崇烨,几乎是粗暴的将他按在了床上,急切的舔舐他脖颈处的香甜的血。
比洛鬼川的要浅淡得多,但是无疑是解了他的渴。
因为太淡了,他想要更多,暴躁的咬着崇烨的脖子,想要破开的坚不可摧的皮肤,一尝他体内能解他渴的香。
“快点、给我多喝一点……崇烨,求求你了……”
崇烨的心像是狠狠的被捏住了,云宿在他的脖颈舔舐啃咬,像只柔软的小奶猫似的蹭了又蹭,蹭得他心都要化了,更何况他还低低地、带着哭腔在求他,他一瞬间几乎理智全无,想要顺着他的意全部给他。
但是剧烈的疼痛好歹让他恢复了一丝理智,他紧紧咬着牙,搂着云宿安抚,温柔的哄他,“宿宿乖,再忍忍,不难受的,很快就好了……”
他的血和精魄是天地至阳的宝物,一滴便是浓烈至极,云宿的身体脆弱不堪,难以承受如此至纯的阳气,若是吸食过多,恐怕会爆体而亡。
即使是如此缓慢、细微的供他吸食,崇烨也是小心再小心,不仅控制着精魄的量,还一直在帮助云宿炼化和运转内息。
他心爱的小主人信任他极了,身体和内息全部朝他敞开,他能轻而易举的引导云宿体内灵气的运转,一点也没有阻碍。
云宿的牙齿无法咬开崇烨的皮肤,只能恳求让他多给一点,但是平日里听话至极的契约灵兽,在这个时候心肠硬得难以想象,无论云宿怎么恳求讨好,他都不为所动,只会一遍遍的哄他。
云宿在他怀里低低哭了起来,似乎在难受委屈、为何崇烨会这么对他,竟然眼睁睁的看着他的难受,明明有好东西却藏着掖着,不给他吃到。
他搂着崇烨惩罚式的啃咬,又委屈的低声哭泣,在他的怀里撒泼打滚,仿佛非要再多一点香来供养他。
男人像个冰冷的圣人似的不为所动,甚至在判断他要稍微停止吸取的时候恶劣的关闭的脖子上的小孔,云宿在他的脖子上舔了又舔,不一会儿才明白,崇烨竟然连那一点香都不给他了。
他的身上还残留了些香味,使得暴躁的小龙搂着他不肯离去。
他在他的脖子和肩头咬了一下,洁白的小牙齿连个小印子都要不破,他发着脾气咬了一两下便像是丢玩具似的将他丢弃,他好像要下床了。
崇烨连忙又将他搂了上来,用凤凰花的藤蔓堵住了下床的去路,把云宿放在他怀里,放纵的让他啃咬惩罚。
他这一次没有只变成了一会儿龙尾,接着都是人形的样子。
他人形时更没有威胁力,搂着崇烨凶巴巴的咬了好几下,美丽的金色眼睛含着泪,狠狠的瞪着他。
崇烨的心像一团柔软的面团,被他任意的捏揉搓扁,软得像一团大大的棉花,他心爱的小龙真是美丽可爱得不像话。
他像是上瘾似的抱着云宿,任由他大骂瞪怨,精魄被吸的疼痛似乎成了这上瘾的添加剂,他是那么的痛苦又是那么的快乐,他心爱的小主人在他的怀里活蹦乱跳,对着他做了各种各样平日里难以见到的表情,咬起人来一点也不疼,反倒是让他浑身酥软,被他可爱到心都要化了。
崇烨搂着他细软的腰肢,按在他后背,有条不紊的为他调息。
他感觉到云宿的内息趋于平稳,便再次放出了一丁点精魄。
很快的,他感觉到云宿又柔软乖巧的贴了过来,埋在他脖子上迫切的舔舐。
崇烨痛苦的皱了皱眉,他把云宿再抱上来了些,他靠着柔软的床垫上,云宿在他怀里,连手指手放缓了,轻轻的抓着他宽阔的肩膀,软软的贴着他。
他最近长高了好多,比起云宿他个头很大,云宿在他的怀里又娇小又柔软,贴得他的心软乎乎的,他搂着他,好像抱着全世界。
他在黑暗中、在精魄被吸取的疼痛里竟然很是温柔的在笑,他轻轻抚了抚云宿,温柔的哄唤他,“慢点、慢点宿宿,不急,我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