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姜绮晗摇了摇头,“她上个月出国了,见面临时定下的,她赶回来不方便,和她说等她回来了再见。”
厉笑竹:“是吗?这丫头倒是越来越有一副小大人的样子了。看起来你们关系还不错,挺经常联系的?”
姜绮晗没否认,点了下头:“高中的时候她很照顾我。”
她也只是小安凛几个月,可安凛总把她当小妹妹照顾,家里那时已经隐隐出现了变故,让姜绮晗更加依赖安凛,只是安凛有了心上人,她的初恋和暗恋都在悄无声息中无疾而终。
虽然在厉笑竹口中听起来,她好像对安凛很了解的模样,但姜绮晗其实拿捏不准她们俩的关系究竟是怎样。
只是当下情绪不高,多了些勇气,开口问道:“你和安凛很熟吗?”
“嗯?”话有些突然,厉笑竹心里念着别的事,反应了一下才笑道,“怎么突然好奇这个?我和她不能用熟这种字眼来解释,我和她姐认识得早,应该说我是看着她长大的,算起来也该是半个家里人才对。”
“不过吧”厉笑竹摸着下巴回忆道,“我好像向来对她这种小孩儿没什么兴趣,见面多,我也总躲着,太闹腾了,好在她中意的是她姐,没来缠着我。”
既然姜绮晗和安凛关系这么要好,那么安凛和顾言晓在一起的事情,姜绮晗定然是知道的,所以她便说得自在了些。
说起这点,厉笑竹都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安凛确实是属于多动类型的,不过大部分的目的是引起顾言晓的注意,厉笑竹作为旁观者看得最是清楚,只是感情这事儿,外人看破不说破,权让她们自行解决。
太不安分的她自觉难以接受,小孩儿安静些的不好吗?
想到这,她忍不住看了看姜绮晗,心里莫名浮出些别样的感受。
安静倒是安静,但还留着股别扭劲儿。
对安凛这种小孩儿没兴趣?
姜绮晗眸底不禁一沉,脸庞渐渐低垂了些,看着自己的鞋面发愣。
原来在厉笑竹眼里是这么看待安凛的?
在姜绮晗心目中安凛曾是她一直向前追逐的目标。
那她这种普通又不成熟,甚至比年龄还要比安凛小上一些的岂不就让她更没兴趣了?
此刻面对面的两个人,因为抱着两种完全极端的心思,让屋里的气氛也变得渐渐怪异。
不过厉笑竹是个转瞬而逝的想法,没在脑子里停留多久就散了,抬眸见姜绮晗还坐在对面发愣,挑了挑眉,撑着椅子起身走到她那处,身子半靠着桌面倚靠着,侧头看看,稀罕道:“发呆呢?”
她抬手挑了挑姜绮晗的下巴,打趣:“现在你倒是挺自在的,比当初那一碰就炸毛的小刺猬模样可好多了。”
厉笑竹确实是发自内心的感慨,没有夹杂着其他特别的想法。
她不是没遇上过刺头,若是她有心思,哪个她会解决不了。
只是对姜绮晗,她总不能用太过分的方式,以免引起什么过激反应。
对于厉笑竹近乎挑逗的行为,姜绮晗没有反抗,小脸顺势而起,下颌线瘦削分明也显得性感,半熟未熟的年龄间,略带学生气的气质和完全张开的五官融合在一起,离得近了,那双眸子便看得更清,甚至厉笑竹在其中看见了自己的轮廓和影子。
微抿的唇瓣已经周围的细小绒毛,两人之间的这般距离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因着微仰的头颅而绷直的脖颈和宽松领口而暴露在外的精致锁骨,厉笑竹便这么一层一层地往下看去。
姜绮晗很难形容出厉笑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脾气难测又潇洒自在,与她初次相遇时的记忆没了大半,发生了什么也都是听从旁人所说,姜绮晗没有实感,只以她自己的主观感受将她和栾嘉牧画上了等号。
资本家,不都是一个模样吗?
曾经她是这么想的。
但是
姜绮晗凝神在厉笑竹的脸上,视线划过微拧的眉头和清亮的眉眼,白色衬衫下摆塞进浅灰色铅笔裤中,勾勒出盈盈可握的纤腰,一头深红色大|波浪卷发肆意地披散而下,显得她的气场更加不凡。
厉笑竹比那些嘴脸丑恶满心黑暗的资本家好看得多了。
这种想法其实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因为姜绮晗内心已经认栽,她得承认自己对厉笑竹是有特殊的感情的。
并且,厉笑竹在对她时,是有一股子温柔存在的。
而让姜绮晗最难以抗拒的,便是这种温柔。
上一个是安凛,这一次是厉笑竹。
因为她们对她太好,给了她幻想与被保护的空间,以至于她又一次沦陷。
“没什么,人总是会改变的。”姜绮晗就这么直直地仰着头看着厉笑竹那张惹人心动的脸庞,低喃道,“只是方向错误与否。”
认清了自己的喜欢又有什么用。
像是在与自己的内心对话,她的后一句话声音低小到顷刻就要吞入肚腹之中,丝毫没给厉笑竹听清的机会,让她满头问号。
说的什么话?考验她听力呢?
厉笑竹扯了扯嘴角,动了下停留在姜绮晗下巴上的手指,指尖滑过的肌肤细腻滑嫩,难免有些流连忘返。
“嘀咕什么不可告人的,让我也听听?”厉笑竹故意把弯下|身子,把自己的耳朵往姜绮晗的唇边凑。
她身上还残留着极其浅淡的香水味道,隐藏在浓烈的酒味之下,是她出门前常喷的那一款,也许是因为没有回家,今天也没有额外补上别的,以免几种味道交织在一处显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