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笑他:“乱讲,是妈妈的信息素跟咖啡味道很像而已。”
“一回事啦。”他俏皮地吐吐舌头,伸出指头在咖啡里戳戳,然后放在嘴边舔一舔,还是不满:“妈妈再加点糖,知知不喜欢苦味。”
妈妈又往咖啡里加了两块方糖,纵容又无奈:“吃这么甜,小心长蛀牙喔。”
他天真道:“不会哒,知知是好孩子,好孩子不会长蛀牙哒。”
“谁说的?”
“好孩子说哒!”
妈妈笑得不行,轻轻戳他的小脸:“你啊你,真是个小机灵鬼。”
他也跟着妈妈一起笑。
那时他一点苦都吃不了,妈妈就不让他吃,每次都给他加糖。
如今回想这些跟妈妈相处的温馨片段,遥远得仿佛是上辈子发生的事情。
小时候活在蜜罐的自己不会明白,比起生活的苦,不加糖的咖啡根本不算什么。
“还好。”
郁知放下马克杯,将思绪从往事中抽离,回到正题上。
“霍律师,我想咨询一下,如果我想告一个alpha对我强奸未遂,在法律上可行吗?”
霍律师也切换到工作模式。
“这么问太笼统了,我无法回答你,是否可行需要根据实际案情判断。”
“你把事发经过跟我详细说一遍,务必客观,不要对我说谎,也不要夸大。”说到这,霍律师顺嘴问了句,“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郁知,郁郁葱葱的郁,知识的知。”
“好,郁知。”
霍律师正色道:“诚实是你通过法律为自己维权的基本条件,这一点非常重要,我希望你能贯彻到底。”
郁知认真点头:“好,我会如实相告。”
接下来,郁知把昨天的事情从头到尾、仔仔细细跟霍律师说了一遍。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两个民警都劝我私了,他们说没有监控,犯罪事实不存在,不符合立案条件,我打官司也是徒劳。”
“我想了一晚上还是很不甘心,所以今天特意来咨询专业人士的意见。”
“霍律师,我真的毫无胜算吗?”
郁知攥紧裤腿,努力克制情绪,但双肩还是微微颤抖。
“我运气好才逃过一劫,这跟企图强奸我的人毫无关系,他却能凭此不付出任何代价,将之前对我的伤害轻松抹平,并把脏水泼在我头上,我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霍律师伸手拍了拍郁知的肩膀。
清朗的嗓音蕴含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谁说你毫无胜算?”
郁知不敢相信地望着霍律师:“我有吗?”
“没有监控,确实对你非常不利,但这远不到死局的程度。”
霍律师收回手,问郁知:“你刚才说,他昨天强迫你的时候,在你身上留下了淤青是吗?”
“是的。”郁知挽起袖子,给他看其中一处。
beta皮肤白,两只手腕的掐痕经过一夜已经变得青紫,看着格外骇人明显。
经霍律师这么一问,郁知想起以前看过的刑侦剧。
伤情鉴定好像要马上去做,他这不仅隔夜了,还洗了澡,这……
郁知懊恼不已:“我太傻了,我昨天应该直接去医院的,霍律师,我干了一件很蠢的事情,对不起……”
“你怎么还责怪上自己了?”
霍律师奇怪地问:“郁知,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吗?”
“你才十六岁,经历了这么恐怖的事情,你不仅能让自己快速冷静,不被外界带节奏,还知道报警,甚至在警察告知你无法立案后,还是怀揣最后一丝希望,走进了我的律所,为自己争取一份正义。”
“你要知道,很多人穷尽一生都迈不出第一步,而你还在前进中。”
“郁知,你拥有如此耀眼的十六岁,应当抬头挺胸,为自己感到骄傲才对。”
几句话让郁知心中泛起强烈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