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刁国强来了,他刚扒开围得一层一层的人,结果就看见养画伸手翻二癞子的眼皮,放下后又准备掰嘴。
他太阳穴直跳,顾不得问其他话,赶紧上前:“我来做。”
养画动作一顿,要不是情况逼迫,她也不会干这种事情,瘆的慌。
眼下有人愿意代劳,养画自然求之不得,她指挥着男人把二癞子嘴巴掰开。
天色已经大明,尸体翻身后,大家自然都看清了,二癞子脸色白得仿佛擦了面粉,嘴却一片青紫。
突然,人群里有一个女人惊呼:“天呀!”
养画不由得抬头看她。
那女人没注意到,还在嘀咕:“这模样,我怎么看着跟小山那孩子一模一样!”
她一说,在场的也有见过孙钱儿子孙山当时中毒的样子,再一看地上躺着的二癞子,果然很像。
养画立刻去查看,她当然不会看病,但是二癞子嘴里那股味道,只要是个嗅觉正常的人都明白怎么回事。
“咋这么呛鼻?”刁国强被二癞子嘴里的农药味弄得皱眉,立马松开手。
围着看热闹的人,有些风声已经变了。
养画嘴角悄悄翘起,再抬头时已经抹平。
她站起来,长久蹲着,脚底有些发麻,起来时双腿发软,不由得扶了距离最近的刁国强一把。
男人侧脸看她。
养画没在意,机器音没有判她ooc,而她到底内心是一个思想开放的人,不是男女碰一下都要传流言蜚语的土生土长的山沟村村民。
所以养画根本没有把这一扶当回事儿。
脚不麻了,养画松开手,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局外人一样公正,面上的表情至少是镇定的,哪怕她现在恨不得立刻询问边巧其他的事情。
她问边巧:“你拿刀伤了二癞子什么地方?伤了几下?”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双墨绿色瞳孔已经恢复正常,除了养画,或许还有尸体已经凉透的二癞子,居然没有人注意到女孩这一异样。
边巧的视线落在养画扶刁国强的那只手上,抿抿唇,慢慢道:“左胳膊,一下。”
养画心道果然。
她转向村长,故意提高声音,实际上是想让所有人都听见,毕竟在乡下,有时候流言才最是可怕的。
“王叔,您也听见了?”
她又蹲下,把二癞子那条受伤的胳膊抬起来,“你们看,虽然看起来很恐怖,实际上口子并不是很深,而且并没有砍到动脉。”
山沟村的人哪知道动脉是什么。
可这是养画说的,养画是村里唯一一个会看病的大夫。
“二癞子身上也没有其他伤口,倒是嘴里一股农药的味道……”
养画顿了顿:“和当初小山一样。”
杀死孙山的凶手和杀死二癞子的凶手说不定就是同一个人。
这句话养画没有说出来,至于其他人会不会这样想,她就管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