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中毒了。”养画看着胸膛不再起伏的小男孩,推了推,“小山?”
孙山没有反应。
“小山啊,睁开眼看看,我是你妈啊!”
“小山,小山!”
养画看着嚎啕大哭的男人和女人,手指放在鼻尖,半晌低下头,轻轻道:“节哀吧。”
……
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身后那对父母的悲痛哭泣让人眼睛忍不住发红。
养画看着院子外的槐树,树叶“丰满”,知了不知疲惫地歌唱,在夏日的余烬里尽情燃烧自己的光阴。
水桶里放着白天那只地上的鱼,一圈一圈地游着,徒劳无功。
不用太伤心,这个世界都是假的。
她这样安慰自己。
能做的,就是尽快找到凶手,替这个孩子报仇。
想清楚后,养画深呼吸,她记得这次的任务时间只有一个月。
时间紧迫啊。
不到一天,村里人都知道孙家的大儿子孙山喝农药死了。
因为孩子不能入祖坟,傍晚的时候,就有人看见孙钱抱着一个裹起来的草席子,扔到了山上。
大家心知肚明。
有孩子的人家长了记性,纷纷把自己家的农药放到高处,避免让孩子碰到。
村民都在谈论,说孙家那孩子都五岁了,不可能连农药都不认识。
也有人反驳,说孙山皮的像山里的猴子,指不定想看看农药什么味,谁知道东西喝不得。
山沟村的夜晚,吃完饭,一群女人就聚在村里的槐树下聊天。
来的人有三四十的妇女,也有十几岁的小姑娘,大家搬着马扎,抱着织了一半的毛衣,不约而同来这里乘凉。
村里的大槐树有一百多年的历史,树干要两个大人才能怀抱起来。
于是村里就在槐树前面安了一个大瓦的灯泡,用来照明。
众人一阵唏嘘。有个胖女人朝对面嘬嘬嘴:“这得问边巧,她妈不是喝过吗?”
听到这话,之前还在聊天的人群一下子静下来。
胖女人不以为然,她不依不饶地说:“哎呀嫂子说话不好听,边巧你可别怨嫂子,说来你妈也是有福气的,喝了农药是去那边找边大哥了。”
几个妇女尴尬地互相看看,这沈家大媳妇嘴巴真是又毒又臭,把人家边嫂子喝农药说成去享福,这脸皮可真是厚啊!
就算这样,大家也只是暗地里骂几句,心里还带着看戏的成分。
在人群后面,有一个头发乱糟糟的女孩倚着槐树干,仰头看着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