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具体说说吗?”
机器音否决:[不可以。]
“好吧。”养画不再问了,她闭上眼睛,静静等待天明。
不知道什么时候,窗外的雨变成了淅沥啦啦,塑料窗户也慢慢安静了下来。
六点不到,外面的公鸡开始此起彼伏地打鸣。
下了一夜的雨已经停了,阳光通过半透明的塑料窗户,照亮狭小的室内。
养画终于看清了这个房间。
不得不说,真的穷。
墙壁是用掺了沙土的石灰糊成,颜色发黄,时间久了,好几个地方开始掉皮。
而昨天的大雨,又让对面的墙角已经阴湿。
房间里除了一张床,就还剩下一个特别大的柜子,四方形,放在床的一边,大概用来储放衣裳。
有两个盆子,一个桶,一个暖瓶,放在靠近门口的地方。
有一种七十年代下乡的感觉。
养画觉得,自己这次在生活品质方面要遭点罪了。
睡在床另一头的王槐花在六点半的时候醒了一次,拖拉着鞋出门,过了一会儿又回来躺床上继续睡。闭着眼睛装睡的养画猜测,她大概是去解决三急了。
七点钟,院子里的母鸡开始出来遛圈,咯咯哒咯咯哒,吵着要讨食。
王槐花套上一件自己做的短袖,她穿着这件衣服干了好几天的农活,现在一身汗味。
但乡下人都是这样,农活干不完,换下干净的衣服也是脏。
王槐花起床的动静很大,她给鸡拌了食,站在门口啵啵啵地唤鸡。养画躺了一会儿,约摸着到了沙兰平日里的时间,这才起了床。
“兰呀,去园里摘点豆角子。”见她起来了,王槐花一边拿着扫帚一边嘱咐道。
房子外有一排的杨树,昨晚的大风吹落了一院子的树叶。
养画嗯了一声,看见窗台上挂着一个木条编的菜篮,拿下来提着就出了家门。
种菜的地离原主家有几百米,一条小土路。不管什么地方都有勤奋的人,这个点有些人已经在地里忙活了。
凭借着记忆找到沙家的地,地里架着豆角黄瓜,种着西红柿和茄子。
旁边地里有个小姑娘在摘菜,双手利利落落,摘下来的豆角全放到上身掀起来的衣裳里。
养画看别处,正好路上走过来一个男人,他的的衣服里也是硕果满满。
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篮子,为了让自己显得不是与众不同,养画最后不仅摘了豆角,还摘了西红柿黄瓜和茄子。
菜篮子装满了,这下不显得突兀了。
回到家,王槐花扫完地,正在做饭的屋里烧水。
记忆里沙兰不会做饭,养画便把菜篮子带进厨房给她“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