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
那元婴冷笑一声,又想到,只是这曾经的天下第一人,倒真会教好弟子。金钱大道……他觉得自己手中的灵石卡都仿佛在发热一般,也在心中狠狠的骂了一句。
“真是天道不公!!”
远处的天成猛地打了两个喷嚏,他揉揉鼻子,看看左右,一脸茫然:“是谁在骂我?”
魔主(五)
南宫瑾升到高空,一直行了很远,前方才出现了一人,正是张之洞。他看上去带着几分疲惫,比起曾经,更多了份沉重,看向南宫瑾时的表情,也带着一点无奈。
“好像一个中年大叔啊。”
声音是从南宫瑾身后传出来。张之洞一愣,侧目看过去,也露出了更加无奈的表情:“周虞,你身为大师姐,就不能为你的师妹做一点表率吗?”
周虞低咳一声,道:“这个,她已经叛出师门了,算不得我的师妹。”
“是脱离,不是叛出。”南宫瑾原本笑盈盈的,如今也满是无奈了,她看了周虞一眼,目光落在对方柔弱的身姿上,最后还是把自己想说的话给咽了下去。
成了一声长叹。
是两声。
因为第二声是张之洞发出来的:“你们清微峰一脉,除了你,就没有一个靠谱的了。只可惜,你也不是轻微峰的人了。”
南宫瑾笑了笑,不说话,只是道:“这次我也带了几个多宝阁的人来参加大比。”
张之洞点了点头,他的目光落到了南宫瑾的身后,扫过那些少年少女们,最后落到了唯一一个没有说话的元婴身上。对方神色倦怠,面无表情。察觉张之洞的眼神后,她撩起眉眼,看了张之洞一眼。只是连那眼神也是淡淡的,看上去活像一条被搁置很久的咸鱼,没有一点元婴真人的活泛气。
“这位是……”
南宫瑾和周虞的身子同时一僵,她们侧头看了那位元婴一眼,沉默。南宫瑾到底是做生意的人,她当即笑了声:“我带的都是些年轻人,这位自然是我们多宝阁的客卿了。”
多宝阁满打满算成立也不过几十年,虽然以极快的速度席卷修真界,成了名副其实的“宝阁”,但根基尚浅。此前那些被侵占了利益,分走肥肉的人自然不满,充满怨恨。而太虚门目前正是要韬光养晦的时候,虽然有的事情,偷偷摸摸的可以帮忙,但毕竟不能到明面上来。
因此南宫瑾多半会雇佣许多修为高深的散修做客卿,由她来提供对方修为上的资源,与之相对的,则是他们需要付出自己的武力。
只是这样的人,既容易被收买,让其他势力插钉子,也容易混进来一些心思不正之徒。
张之洞满是担忧的看了那人好几眼,到底是不放心,问道:“不知这位姓甚名甚,师出何处?”
这话问完,他目光炯炯的看着那人。那人沉默,然后看向了南宫瑾。南宫瑾只觉得自己后背冷汗都要出来了,她啊哟一声,笑道:“她叫什么不重要啦。掌门师叔祖,你放心。在我们多宝阁做事,我们都是把对方祖上十八代都调查得清清楚楚的。”
“呵。”
那个咸鱼一般的修士发出一声轻笑。
南宫瑾只觉得自己的后背不止有冷汗,好似还有冷刀了。她擦擦汗,道:“师叔祖,我想休息了。”
张之洞见状,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和蔼的道:“安排的哪里?”
周虞急忙出声:“就在清微峰。”说到此处,周虞顿了顿,又道,“总归是我们清微峰的人。”
张之洞沉默。
而南宫瑾则道:“我到底是清微峰出来的人,此次,也是想要看看师祖。”
说完,她又隐蔽的朝后看了看,所幸,那位可怕的咸鱼并没有抬眼看自己。
张之洞闻言,长长的叹气:“你是个好孩子,去吧。不过……她也很久没有出关了。也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出关。”
咸鱼真人听闻,默默的捏紧了自己的手。而南宫瑾则打了个哈哈:“怎么会呢?师祖当时也没有受伤不是么?”
“心境上的问题,哪是那么容易就弥补的?”
张之洞摇摇头,也不欲在这个问题上多说,只是给周虞一个眼神示意。周虞点了点头,张之洞这才道:“去看看也好,但这段时间,既然你们要住在清微峰上,便要记得慎言慎行。”
南宫瑾急忙堆笑:“这是自然,我保证,大比之前,我们是决计不会出来的。”
开什么玩笑,就算她想出来,身后那个煞神难道舍得吗?
与张之洞互相道别后,南宫瑾这才松了口气。一行人一直到了清微峰的地界,感受着那熟悉的护山阵法,南宫瑾这才终于松了口气,道:“师父,你自便吧。我与师姐先去找其他师弟妹们。”
咸鱼真人转头,她冷漠的一扫眼,南宫瑾与周虞立时就仿佛被定住一般不敢动了。她冷漠的道:“师……她在哪里?”
南宫瑾看周虞,周虞颤颤巍巍的举手:“应,应该在洞府吧。”
“洞府……我知道了,你们自便,莫要来打扰我。”
话音落下,人便已经消失不见了。南宫瑾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镶嵌着无数珠宝的手掌与胸前的金圈撞击,发出了悦耳的金钱的声音。
“谁会去打扰她啊!我可巴不得离远一点呢。”
周虞摇了摇头,她带着人往另一边走。
南宫瑾的目光落在了周虞身上。周虞行动之间沉稳又不失柔和,来往人对她都十分恭敬又崇拜,看得出来,她这些年里御下有道,已经是一个合格的大师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