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门口挤进来一群灰头土脸的普通百姓,穿着破旧的粗布衣衫,簇拥着一个中年女人。
那同样衣着破烂,似乎还有一股尘土味的中年女人,此刻满面泪水,显得异常的焦急,怀里抱着一个穿着满是泥垢的布衣的孩子。
那孩子约莫五六岁的样子,面黄肌瘦,浑身脏兮兮的,此时,脸面黑青,一动不动,软绵绵,失去了意识。
一群人就要到林莺儿和林雀儿面前,就被林府的护院给拦住了,女人急切地给林莺儿跪下。
“林二小姐,我的孩子刚才吃将军府派的小点心,一不小心噎住了,他没办法呼吸,快死了!”
“快帮我救救他吧,林二小姐,求求你了!”
林莺儿和林雀儿一听到骚动,她们便想退到府内去了,不成想,那么快便有人喊出她的名字。
她一向重视名声,这种大庭广众,由林府整出来的,看林燕儿道歉,恢复林府名声的场合,既然有人叫了,便退不回去了。
当她看清楚,来的人,不是街面上的乞丐,也是差不多那个阶层的肮脏百姓之时,她的眼角,满满的嫌恶,同林雀儿一起,本能地用手帕捂住了鼻子。
一个护院厉喝一声,“大胆,我们家二小姐是皇后的专属女医,普通的官宦人家,都没有资格请我们二小姐去治病。”
“你等蝼蚁一样的人,哪里来的底气,跑过来请我们二小姐看病?”
“立刻给我滚蛋,你们身上的臭气,已经熏到我们尊贵的小姐了。”
那跪下的中年女人整个人懵了,此处已经吸引全场的目光,所有人都盯住这边,一时之间,很是安静。
他们都是普通百姓,身份地位确实很低,在尊卑有序的观念之下,命有贵有贱,是很正常的。
那中年妇女涕泪滂沱,很不甘心,抱着孩子对着林莺儿磕头。
“林二小姐是名动天下的女神医,我知道我们命贱,命贱也有活下去的资格,听闻林二小姐慈悲心肠,求您救救我家孩子吧!”
“他才五岁啊,现在还有一点气,马上快死了!”
那护卫丝毫没有同情心,两眼圆瞪,就要上前将人给赶走,林莺儿这才强忍住反胃的味道,开口说,“住手!”
那护院果然住手,林莺儿慢条斯理地环顾全场,确认所有人都在看她,才斥责那护院。
“本小姐是医者,医者有大爱,治病救人是天职,你敢阻拦本小姐救人,那是草菅人命!”
那护院顿时诚惶诚恐的道歉。
“对不起,二小姐。”
“奴才错了!”
林莺儿低喝一声,“既知道错了,还不把人给本小姐带过来?”
护卫果然对那抱孩子的女人吼了一声,“还不滚过来?”
女人急切地将孩子抱到林莺儿面前来,急切地等着林莺儿诊治。
然而,林莺儿虽是面对着孩子,那目光却是斜视向已经停在大门处的马车,当看清楚,坐着轮椅的镇王周明武和戴着面纱的林燕儿,在护卫的簇拥之下,离这边很近,而且,周明武的目光也看向这边之时,她才故意露出着急之色,伸手出去,装模作样的给那孩子把脉。
随后,看了看孩子那青紫的脸色,用手指探了探微弱得近乎无的鼻息,故作惊呼。
“这孩子是被东西卡住喉咙了,此症异常凶险,几乎都是死的,相信在场的人,也见过类似的情况,救活的极其稀少。”
门前的百姓一阵哗然。
“被东西卡住喉咙确实凶险,我邻居家的孩子,就是这样死的。”
“是啊,我有一个弟弟,小时候也是吃花生米被噎死的。”
“我也见一个大人,被噎住了,旁边就是医馆,立刻送过去,那些经验丰富的老医生,同样是束手无策,最终死了。”
周围百姓的议论,让得中年女人的脸都白了。
这时,林莺儿才对中年女人说,“大姐,我是先将情况跟你说明,唯今之计,尚有一法,有一线生机。”
“只是救活的机率极低,是唯一之法,治好了我不敢居功,治不好那是孩子的命,须怪不得我。”
“若你同意,我就给你的孩子试试!”
中年女人哪里还顾得上其它的,抱住孩子,对着林莺儿连连磕头,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