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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愿将这个阶段统称为中二期。
“完美的时间观念!”背着超大登山包的藤原君竖起拇指,两排白牙在以日光为背景的清晨闪闪发光,“很厉害嘛,夏油君,我还以为你要赖床。”
“约定时间是九点半,”夏油作势低头看了看手表——当然,他压根就没有佩戴腕表的习惯,“迟到了哦,藤原君。”
跟在他身后的佐藤真帆毫不客气地爆笑出声。
佐藤真帆是藤原的青梅竹马,梳着及肩的半长发,颜色是不甚明显的栗色。她与藤原吉成一同考入这所学校,也就读于同一班级,硬要说的话,双方处于暧昧未明的状态。少年少女们在苦恼于学业之余也不免多出一些独属于年轻人的甜蜜心思,也许在多年以后回头望去,这种青涩至极的情感或许会让人会心一笑吧。
而在夏油之前,身为摄影师的堀纯一和与他结伴而来的渡边由美已经领取了属于自己房间的钥匙,并且将行李放在了民宿的卧房里。虽然民宿的位置过于偏僻,但店主也将居所装饰成了十分温馨的风格,想必也能让入住的旅客得到最为舒适的体验。
附近没有什么值得闲逛的地方,不如说距离这里只有半个小时步行路程的荒村才是最终也是唯一的目的地。藤原君迈步走进民宿,笑着说他带了桥牌,可以用来打发时间。
夏油杰只是安静听着,并未做任何回应。他向来不是会调节气氛的类型,不过却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成为人群和团体中的焦点,就如同现在,连藤原吉成本人都下意识地关注着夏油杰的行为,或许这就是优等生独有的特权吧。
如果悟在这里,肯定会皱着眉头用夸张的语气来嘲讽夏油,并且试图论证他才是最受欢迎的那个。
玉藻前自从上次在薨星宫救了理子之后,便很少出现彰显自己的存在感,夏油问起,对方就用一种非常鄙夷的语气说她讨厌现在的世界。
言下之意,当然是指她对现在的咒术界没有什么好感。
也许是因为不感兴趣,也许只是因为单纯的孤陋寡闻,化身玉藻前其实并不了解和天元大人有关的相关事迹。千年前的平安京太过混乱,妖物、邪魔和咒灵在各处肆虐,如今成为了所谓咒术界根基的天元大人放在当年,也不过是沧海一粟。
当舞台足够宽广的时候,所谓的强者,也只是岁月中的一捧砂砾而已。
而在妖鬼尽数隐没、咒灵也与人类泾渭分明的今日,人类明明已经成为了笑到最后的存在,却还是要牺牲自己的同胞来换取所谓稳定与和平,对玉藻前来说,她着实不太理解人类究竟在想些什么,而如今的咒术师们又在想些什么。
“微妙的气息。”玉藻前这样说:“我嗅到了腐朽的味道。”
夏油杰也微微颔首。
不知名的咒灵从他身体上剥离开来,然后在大家一同走在楼梯上的时候悄然没入地面,最终变得无影无踪。玉藻前浮夸地惊呼出声,道:“还真是收集了各式各样的咒灵呢,夏油君!”
最近有些失宠的朝沉默着进行抗议——她也想被夏油君拜托去做点什么事情,总是呆在咒灵操使的亚空间里面对着最近才被塞进来的丑宝,会无聊到长蘑菇的!
从伏黑甚尔处剥夺而来的收纳类咒灵丑宝虽然咒如其名非常丑陋,但论起作用来,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存在。夏油杰学会了将自己的行李和咒具还有乱七八糟的日常用品一股脑儿地塞进了丑宝的肚子里,完全把这孩子当成储物空间来用,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丑宝绝对是夏油君的新宠。
这种宠爱可能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让朝十分嫉妒。
凪,也就是裂口女小姐也对此颇为不满,她的口罩与手里拿着的剪刀其实是本身咒力的具现化,其效用类似于‘诅咒’之类的存在。她不太敢招惹强大到让咒灵们感觉无法抗衡的玉藻前,于是就伙同朝一起,试图欺负看起来相对单纯的丑宝。
她甚至还想将口罩戴到丑宝的脸上。
然后一场职场霸凌被敏锐发现不对劲的夏油杰扼杀于萌芽之中。
“我订了两间,”看起来有些阴郁的瘦弱摄影师堀纯一先生给同伴们发了房卡,“我与副社长还有夏油君一个房间,两个女孩子住一间房。今天我们暂时在这里休整片刻,然后规划好路线,明天正式出发,大家有什么异议吗?”
“总之先休息片刻怎么样?”佐藤真帆拉住了由美的手,“我跟藤原君坐电车坐了足足一个半小时,现在腰很痛,由美也是吧。”
“嗯,”渡边由美抿唇道,“因为忙着整理外出的行李,昨天凌晨才准备入睡,所以等下准备睡个午觉呢。”
于是诸人达成了共识。
上午九点五十分,年轻人们聚集在了暂时的居所。三位男性住一间房,客房足够宽敞,容纳五六人也不会显得太过拥挤。室内是榻榻米式的床铺,不会占据太大的空间,也显得十分干净整洁,男孩子们将自己的行李归纳到了合适的地方,也选定了喜欢的床铺。
藤原吉成换了一件宽松的T恤,准备去盥洗间洗掉一身的风尘仆仆,而堀纯一低头推了推眼镜,开始检查自己的相机。
夏油杰将自己的睡眠地点选在了角落,他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一只大概有半个手掌大的陶土制玩偶,将其放在枕边。
堀纯一向来对各式各样的手工制品感兴趣,他凑过去打量了片刻,得出了玩偶是夏油杰亲手制作的结论,并且为此感到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