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顿时两眼光。
于是有关傅家那位男妾在傅家大少爷死后点倌八名的言论就此不胫而走,传了开去,与此同时,宋郁也带着小倌们浩浩荡荡地回了家。
“少夫人——”管家见到这幕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又没说。
“难道少夫人是因为大少爷突然离世,受了刺激不成,”仆婢们私下议论着,“这可如何是好,若让大少爷知道,恐怕那棺材板都得压不住。”
“要不然去送信给老爷老夫人吧。”
仆婢们还在窃窃私语,宋郁的院子里,丝竹声音已经传了出来。
宋郁的主屋是很宽敞的一间屋子,就算有九个人在里头都不显得拥挤,弹琴的弹琴,唱曲的唱曲,而宋郁靠在床榻边上左拥右抱,慵懒地躺在其中一个小倌的大腿上。
那小倌就笑着来理他的鬓。
宋郁抬眼看着,接过一旁人递来的酒来送进嘴中,一边又伸手来摸那小倌的唇瓣。
倒也没摸着,指尖浅浅地停在了半空中。
他抬眼看了那小倌好一会儿,过后才松手去,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郎君可是喜欢奴的唇?”小倌轻轻问道。
“不喜欢,”宋郁翻了个身,抱住了另一个人的腰,“只是有些像罢了。”
像什么,宋郁却又不接着说了。
丝竹之声一直持续到傍晚,天昏黑下来的时候,里头的乐声才有些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断断续续的笑声,几个小倌都在想方设法地哄宋郁高兴,穿在宋郁身上的那轻薄的丝质里衣,本是傅离咎亲自吩咐人来量体裁衣,拿宫中才会使用的布料为宋郁定做的,如今他穿着这个,却在这里同小倌们玩乐。
他长披散着,躺在美男子的腿上,身上弥散着果酒的香气,那双眼更是晶亮中带着迷离,好像玩得十分尽兴。
仆婢们来张望了几次,欲言又止,最终却都退下了。
直到入夜了,小倌们彼此商议要留下谁来陪宋郁过夜。
“不如抓阄吧,”有一小倌笑着说道,“抓两个哥哥陪着宋郎君,明日再换两个,后日再换两个,这样连着四日都是不重样的,郎君定然欢喜。”
“好主意。”宋郁点了点那人鼻尖,“就照这么来。”
于是他们抓阄,抓出两个人来留下陪宋郁,剩下的人各自回厢房睡去。
烛火跳动着,一个小倌剪了剪蜡烛芯,另一个散下长,要来伺候宋郁,炉子里头已然点上了催情的香,他们伏在宋郁的身前,轻轻扯上宋郁的衣衫。
“郎君,让我们来伺候你吧。”
宋郁不置可否。
蜡烛的火光跳动着,忽然一下像是被吹灭了,屋里头就暗了下来。
好像有热意在弥散着,两个小倌一左一右地想要伺候宋郁,其中一人用带蒙住了宋郁的眼,以图一个情致,月色从窗台流泻下来,帐中传出细碎的声音。
宋郁嘴唇微动着,没说话。
恍然间好像有一股阴冷的感觉靠近了,像一阵风一般快地袭来,两个小倌惊呼一声,冷不防地就滚到床沿边晕了过去。
而宋郁衣衫不整地躺在床榻上,昏暗中的呼吸还有些急促。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转而摸上自己的手,好像有些冷。
察觉到那手完全拢住了他,宋郁轻轻吐出气来,昏暗里他眼上蒙着带看不见,只感觉那手在解他的衣带,他支起身来一下哼出声,感觉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怎么不说话?”他哑声问道,“不是说要一上一下地伺候好本郎君吗,怎么如今就剩一个人了。”
猛地,那拢着他身体的手,手劲就骤然一重。
宋郁闷哼一声,一下感觉那力道熟悉而又陌生,他的身子猛地重重地蜷起,而黑暗里那股阴冷的感觉更重了,几乎要无孔不入地裹住他。
好像是一种溺在水中的感觉,宋郁甚至感觉体肤都咸津津的,又冷又难受,不知为何会如此,他难言地支起身体来,又重重地放下,床榻间就传出暧昧不清的声音来,那声音又越来越快,越来越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