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桌的饭菜早已凉透了,连着中间的红泥小火炉都熄了火,桌上只有装着羊肉的碗碟是空的,其他几乎没被怎么动过。
太监守在阁楼外,以为主子们还在用晚膳,却不知道此刻是沈砚衣衫不整,被狼狈地压在丝织的屏风上,连身体也陷进去了半分,倘若此刻有人进门来,只稍瞧一眼屏风上印着的影子,就知道他此刻的姿态有多不雅观。
但他无法抗拒,只能闭着眼,用手攀住屏风的边缘,任赵仲为所欲为着。
“先生,”赵仲低声唤他道,“还站得稳吗?”
沈砚只能低低嗯了一声,用手指攥紧了垂下的袖子,忍住了喉间要出的声音。
此处是藏书阁,并非叫人下榻休憩的地方,因此莫说是床,连软榻也是没有的,但赵仲似乎偏爱与他在这种地方偷欢,因而只拉了一张屏风,便抓着他来吻。
身体着热,沈砚都快要被这热意逼得晕过去,猛地又感觉那手有力地圈住自己的腰,扶住了将要倒下去的他。
“站稳了,”赵仲侧头过来咬了咬他的耳朵,轻声沙哑地说道,“若是你摔了,这屏风就该倒了。”
“赵仲……”他忍不住,像当年授课时点着学生的名,如今在这乞求地喊赵仲名字道,“求你……”
赵仲却并没有放过他的打算,那指腹轻轻摩挲过他的腹部,赵仲又垂眸来亲吻他,迫使他张开唇来笨拙回应着,一边更加用力。
他一下更深地靠在屏风中,眉头微皱地溢出声来,像狸猫叫似的,与此同时屏风也被这股力道压得晃了下。
“赵仲……”他再次小声叫道,嗓音里带了哭腔。
“先生不知道,朕这些年虽不在宫中,但听闻先生最常来的就是此处,”赵仲抵额间见他这样子,有些爱怜地摸了摸他脸庞,“以至于连朕有时做梦,梦到先生的时候,也是在此处。”
“什么……”
“朕是真的很想与先生在这里试上一回。”
沈砚的身体不可遏制地抖起来。“你、你荒唐。”
“想要将梦境变为现实,这便算荒唐了吗?”赵仲嗓音轻轻,低头说道,“那朕还能荒唐更多。”
屏风里,骤然传出沈砚压低的闷哼声。
“先生不知,除了这里,朕还梦过你在御花园,在宫墙边,甚至于朝堂之上,”赵仲细碎地吻他,如同对爱人低语一般,与他轻声说道,“也不知道是先生在梦中不爱穿衣衫,还是因为这梦太顺朕心意,每次遇见你,你总是顺从地站在那,任朕来触碰。”
“……”
“但从未有一次,朕见你在梦中对朕主动过。”赵仲似是不满,又在他的唇上重重咬上一口,“先生,你主动一回好不好?”
沈砚已经无力再来回答赵仲了,年轻的帝王行事荒唐到如此地步,却偏偏还要来得自己的认可,他只能别过头去任赵仲力度更大,想着将这般事快点结束便罢了。
但赵仲却不放过他,又来咬他。“你主动一回,好不好?”
“……陛下每日所想的,究竟都是些什么?”
“你。”
赵仲答得很快,又不断来求着他再主动一些,昏暗中,沈砚终于忍无可忍,攀着赵仲的脖颈,在赵仲的肩边反咬了一口。
“嘶”一声,他才松口就听见赵仲倒吸一口冷气,沈砚很快反应过来是自己失了分寸,他刚想谢罪,就听见赵仲在耳边笑了。
“这样好,就要这样。”
“……”
“先生怎么还咬在如此隐晦的地方,若是往脸上咬就更好了,之后早朝,还能让那帮大臣都仔细瞧瞧。”赵仲笑道,“是先生够不到吗,让朕来帮你一把。”
“陛下——”
沈砚没来得及说完,一下一声惊呼,朦胧中只看见屏风后的那腿被高高抱起,灯台上的蜡烛扑灭了火花,昏暗里又是止不住的细碎的声音,在那里响着。
“陛、陛下……”沈砚嗓音都有些颤颤巍巍的,带了乞求,“别……”
“先生,还不来吻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