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他一直忧思少觉,殿中也因此常年燃着安神香,唯有今次不同,他知道他所盼望的快到了,即便仍在病中,却也觉得身子轻快,不必再点香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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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后沈砚睡得正沉,没现床帐外多了道身影。
那是赵仲收到他送的膳食急急过来了,却见他一人睡得正香。
“你是怕我操劳,才叫我不必过来……还是怕我来了,打搅到你独自好眠的时光?”赵仲目光幽深地看着,站在沈砚床榻边低声问道。
宫女守在门外不敢出声,又过了片刻,赵仲忽然掀起沈砚被子,撑手躺了进去。
被窝里忽然冷了一刹,但沈砚并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半睡半醒间,是身后人强势抱了上来,那手圈住了他的腰,又揉了揉他的腹部,像是没揉到多少肉,过了会儿还是消停了动作。
只是唇瓣上像是又落了个吻,脸颊上也流连着人的气息。
“……唔。”沈砚沉在睡梦中,微微出声。
“先生?”赵仲贴着他的耳根,低低唤道,“先生,睡着了吗?”
他没回应。
过了会儿,赵仲就只好吻了吻他的喉结,又躺下了。
沈砚又一次陷入更深的梦境,而黑暗里,是赵仲独自枕手望着帐顶,听着耳边人的呼吸声却睡不着觉。
“不是说失眠吗……”赵仲又翻了个身,低声抱怨道。“怎么睡得比朕还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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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漫漫,虽无睡意,但知道先生就躺在自己的身边,赵仲也算知足。
只是想到这种知足的时候也没几天了,没过一会儿,赵仲就又去作祟了一回,他有些不甘心地咬开沈砚的唇瓣来,趁着身下人熟睡,低低吻弄着。
即便在睡梦中,沈砚被吻的时候也会下意识地出一声嗯声,听着下边人低低的嗯声,赵仲偷吻得更放肆了。
他知道沈砚觉得他的感情来得莫名其妙,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们之间的故事远远不止那一点的师生情谊。
在沈砚入宫后的那两年,在沈砚以为自己无人问津的那段时间里,其实是赵仲日日藏在角落,窥探着他这位求而不得的心上人。
当年好几次沈砚在宫中撞见他,他都匆忙闪避,以至于被沈砚认为是他厌弃了自己的为人,其实不是的。
赵仲是怕伤了先生的自尊,怕先生觉得这副模样被从前的学生看见,会因此难过憔悴,所以他只敢偷偷接近。
如今苦熬了十年,靠着多方算计他终于登上这个位置,他终于能正大光明地躺在沈砚的枕边,而不用再躲躲藏藏,甚至于他费心将沈砚宫中的人从里到外都换了一遍,就是想沈砚不再被宫中的人欺辱。
“从前那十年的皇宫是不好的,”那天他在棺椁前对沈砚说,“可朕陪着先生,往后的几十年,先生又怎么知道在这宫中生活会不会好呢?”
但沈砚不愿试,不愿留,甚至将他视作第二个老皇帝,躲他避他。
他究竟做得是有多过分,才让沈砚把他和那个老东西归为一类,想到这里赵仲更气,一下吻得重了些。
恍然间下边没有声音了,他意识到不对,垂眸去看,就对上了沈砚那双因为惊醒而睁开的眼。
“……陛下。”
第28章折脊1o
沈砚像是还有几分在梦中,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赵仲是在对他做什么,他下意识推开赵仲,慌忙往床帐深处躲去,又被人抓住了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