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厚厚的一沓方案,战司宸有些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楚惜,楚惜解释道:
“俗话说祛病如抽丝,你又病情严重,必须要严格按照我写的方案来调理,这是一个很长的过程,需要你长期严格自律的配合。”
病人不配合,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
“我这绝不是在危言耸听!”看战司宸这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楚惜再次提醒道,“你上次作差点要了你的命,还有你的妄想症已经到了很严重的地步。”
“我再说一次,我没有妄想症!”听楚惜每次这么说战司宸都很抓狂。
“从没有一个精神病说自己有精神病。”
战司宸:“……”
“不过你放心,我有严格的职业操守,绝对会保密,不会破坏你的大总裁形象。”
毕竟只是把别人孩子当成自己孩子的妄想症,还没到对社会有危害性的地步,完全可以瞒过去。
而对此,战司宸特别无语。
“你睡眠情况好吗?”楚惜又问道。
“不好。”这点战司宸必须要说实话,可能是之前他昏睡三年昏睡了太长时间,导致这些年他经常失眠,又加上君临得了这个病,晚上能睡个好觉就是奢望。
“想要你的身体有所改善,先改善你的睡眠是重中之重。”说到这里楚惜就有些小骄傲了,“找我做你的私人医生算你走运,对治失眠这一块我可是有很深造诣的,一周给你针灸两次,你的睡眠状况就会有明显的改善。”
对这个她是很自信的,不管是怎样程度的失眠。
“没记错的话你是外科医生,治失眠应该是内科医生的事情。”
“你说的没错,内科方面我的确不在行,但治失眠我可是经过实践的。”楚惜忍不住打开了话匣子,“当初景衍失眠严重到好几天才能睡一觉的地步,后来经过我的针灸,一个星期就有起色,一个月就有明显改善,他夸我是百年不遇的神医,而且……”
楚惜兴冲冲的说到这里,突然戛然而止,她刚才在说什么?
她怎么会完全不过脑子的就提到了他?
见楚惜的脸色全变了,战司宸便顺口问了一句:“那个叫景衍的就是你故去的丈夫?”
故去的丈夫?
对,她是这么跟战司宸撒谎的,但,并不是……
乔景衍,她的未婚夫,她曾经拼尽全力爱过的男人。
也是将身处绝望的她再次推向地狱的男人……
她现在还记得订婚的那天她笑得多开心啊,那时的她以为以后的每一天都会活在蜜罐里。
后来的变故生的太快,快的她措手不及,惊恐无措的她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去他家里找,也早已人去楼空。
只留下她一个人抱着她父亲的尸体大哭了一晚上,就她一个人处理了她父亲的后事,就她一个人躲在黑暗房间的墙角,听着外面追债人的疯狂砸门声。
那是她人生最黑暗也是最需要他的一段时间,而他就这样人间蒸了,没有一句交代,没有任何征兆。
乔景衍,我把整颗心都给了你,你为何如此绝情?
当纸巾递到她眼前时,她猛然回过神,不知不觉间泪水已经又划过了嘴角。
“谢谢……”楚惜忙接过纸巾,垂下头擦着泪,“对不起,刚才是我扯远了。”
这是战司宸第二次看到楚惜哭,就在刚才,那么清晰的看着她从满脸小骄傲,到突然失落,然后是完全不受控的悲伤。
下意识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她一定很爱她故去的丈夫吧?
“抱歉,继续说你的情况。”楚惜努力恢复着自己的情绪,“我不敢保证会根治,但肯定会有效的,但需要你的配合。”
“可以。”既然她那么自信可以治好他的失眠,他又何乐而不为?
“那暂定每周三周六给你针灸一次,可以吗?”
“好。”
话落,战司宸的闹钟响起,这是他专为君临设的。
每周五的下午四点四十五分,因为君临平常住校,战司宸怕忙起来忘记周五去接他,就定了这个闹钟。
“跟我出去一趟。”
“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