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些令人郁闷的消息,韩晨宇实在有些食不下咽。他放下了银箸,拿起茶碗,揭开碗盖,轻轻吹拂着茶水的热气。
“刚接到探子送回来最的消息,说是昨夜戍南王陪同太子殿下去九龙山捉妖,至于有没有捉到暂时还没有消息!”
“哐啷!”韩晨宇把盖碗狠狠撂回到桌案上,茶水都因为他的大力动作泼洒出来。他压抑着心底的狂怒,冷笑道:“他倒是一贯会拍她的马屁!”
凤若吟对云轻的宠信,韩晨宇一直看在眼里的。他深深憎恶云轻的投机取巧,总是做些明明竭力讨好却又不着痕迹的事情。凤若吟一向喜爱云轻,主要是他的会巴结!
会巴结!这是韩晨宇非常不屑的!他要得到她,只会用另一种方式——征服的方式!
探子吓得噤若寒蝉,再不敢言语。
“说下去!”韩晨宇回过头,没好气地喝斥道。
“就这些了!”探子战战兢兢地道。
“滚,没用的废物!”韩晨宇焦躁地挥挥手,示意退下。
刚想定一定神,一个婢女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了。他认得,那是指派给凤婉盈的贴身婢女樱桃。
“大将军……不……不好了!”樱桃一脸的惶恐。
“什么事情!”韩晨宇越没好气,沉声道:“如此惊慌,实在不中用!”
对于韩晨宇来说,不中用的人当然是不能留的。
樱桃吓得扑嗵一声跪倒在地,颤声道:“并非奴婢大惊小怪,而是……太子殿下病得更严重了!”
因为凤婉盈也参加过册封太子的仪式,因此韩晨宇就只对外承认凤婉盈储君的身份。在他统治的地盘上,所有人都要尊称凤婉盈太子殿下,以大秦的储君之礼相待。
“怎么回事!”韩晨宇忙站起身,拂袖道:“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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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婉盈病息奄奄,有气无力地躺在榻上,两眼含泪。
听到侍婢通报说大将军来了,她睁开泪眼,看到韩晨宇已经疾步匆匆地到了榻前,她用尽所有力气握住韩晨宇的手,哽咽道:“晨宇……”
“你这是怎么了!”韩晨宇握着凤婉盈枯瘦的纤手坐下来,同时喝问旁边的侍婢:“请太医过来看了吗?”
侍婢忙躬身答道:“回禀大将军,太医刚走。太医给殿下诊脉,说是体虚内空,为长期焦愁抑郁所致。开了方子,厨房已经煎药了!”
韩晨宇回眸看向苍白憔悴得不成样子的凤婉盈,叹口气,强打起精神,劝解道:“我知道你思念白贵妃,思念王都。只是,眼下情形所迫,只能暂且留在淮北养精蓄锐。你得想开些,不能再钻牛角尖……”
凤婉盈泪流不止,有苦难言。她纵然思念母妃,思念故土,可是绝不致重病不愈。“晨宇,我觉得我快要死了!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想死……那个太医不好,你再换个太医来,重……重给我诊脉开方……我不想死……”
看着凤婉盈的样子,韩晨宇有些疑惑,就回过头问道:“给太子诊脉的是哪位太医?”
旁边一个体型小巧玲珑的女子走出来,恭声道:“回将军,是许太医!许太医医术高,治愈过许多疑难杂症。他说殿下的病是思虑过重的缘故。心病还需心药医,不如将军早点遂了太子殿下的意愿,打回京城,殿下的病自然不治而愈!”
这女子名叫长沼幸子,是众忍者的领。武艺出神入化,深得韩晨宇的器重和赏识,出行都带在身边。
可是,这次韩晨宇听到长沼幸子的话,不由皱起浓眉,喝斥道:“妄言!眼下的局势岂能轻举妄动!别人犹可,你如此不知轻重,实在让本将失望!”
幸子浑身一个哆嗦,忙跪倒在地叩,道:“属下该死,请将军责罚!”
韩晨宇倒是没心责罚她,更何况眼下的糟心事儿一大堆儿,还指望着幸子指挥那些忍者为他卖命卖力。此时责罚幸子,岂非动摇军心。
谁知道,病得昏昏沉沉的凤婉盈对其他事情都不在意,只把幸子的话听进去了。“晨宇,你这个属下言之有理!就算一时半会儿夺不回王都,至少得先把凤若吟除了,才能永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