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对凤若吟千娇百宠,生怕她受到一丝丝的伤害,到头来,她竟然帮着崔峻逸伤害云轻,太可恶了!他猜得到刺伤云轻的人多数是凤若吟,因为除了她,他真得想象不出来,还有谁能伤到云轻。
“早就跟你说过,管住自己的心!你偏偏不听我的!”江一行忍不住埋怨着。
这时,门口传来嘈杂的人语声。
一位侍卫走过来,禀报道:“琉璃姑娘求见!”
江一行知道琉璃是来寻找凤若吟的,他心情欠佳,怕把怒火泄到无辜的琉璃身上,就冷冷地道:“南王身体欠安,改天再来看吧!至于太子殿下……已经跟野男人私奔了,具体去向,江某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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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婉盈登基典礼被戍南王破坏,兼之受了惊吓,整个人都处在神经崩紧的状态。
登基仪式没有举行完,王位咫尺天涯,这让凤婉盈又气又恨又不甘心。将寝殿里能砸的东西全部砸得粉碎。
“都是骗子!全是骗子!”凤婉盈歇斯底理地跺脚怒喊,她感觉到自己可能只是崔峻逸推出去的诱饵,只是为了能够引戍南王上钩。
可是,戍南王那么狡猾,怎么可能轻易上钩呢!
白贵妃已死,凤婉盈唯一能依靠的只有白莲教。可是,她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接触到白莲教的人。
崔峻逸以白贵妃的名义控制了整个白莲教,哪里有她凤婉盈插手的份。现在,她只能老老实实地待在寝殿里做她的傀儡,等着崔峻逸和云轻斗法。他们俩无论谁能取得最后胜利,对她都没有什么好处。
崔峻逸对凤若吟多年的竹马情谊,他若得了天下,岂会不念旧情?那时她凤婉盈根本没有立锥之地。假如云轻得了天下……更糟!她同样死无葬身之地。
烛光摇曳,冷清的寝殿里满地狼籍,凤婉盈坐在一把椅子里垂头丧气,几个贴身侍女远远地站着,满脸的战战兢兢。这些日子,温仪公主的性子更是喜怒无常了,对她们这些侍女动辄打骂,她们每天都提心吊胆地过日子。
好不容易安静下来,众女侍们更是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变成了温仪公主出气的炮灰。
一片寂静里,飘来如兰如麝的馥郁香气,令人嗅之昏昏欲睡。
没多一会儿,众女侍就撑不住了,个个身子乱晃,手里的盘子拂尘盖碗纷纷跌落在地,紧接着她们一个个地倒了下去。
凤婉盈也软软地瘫在椅子里,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只是眼睛还能看清事情。朦胧的灯光里,她看到地面上钻出几个灰溜溜的身影,在她面前晃来晃去,似乎在忙碌着什么。
等到那些影子逼近她,她想逃跑,却连手指头都无法抬起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影子慢慢地向她走过来。她看不清那些人影长什么样子,只看到闪亮的寒刃在她眼前晃动着晃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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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梦半醒间,若吟听到一阵奇怪的“笃笃”声响,好像是谁在叩击门窗。
她强撑着睁开眼睛,爬下床塌,走到窗前,推开了窗格子。却看到云轻站在窗外,正凝眸觑着她。
“你怎么来了!”若吟怔了怔,依希记得他白天似乎受了伤,而且还很严重。她一直惦记着的,他竟然就来了。试探着伸手去触摸他的身体,小声地问道:“你的伤……没事了吧!”
云轻闭口不言,只是安静地觑着她,无喜无忧,无怨无怒。
若吟伸出的手竟然穿过了云轻的身体,他似乎变得像薄雾般透明,只是一个幻影而已。
“云轻!”若吟从恶梦中被吓醒,现自己的身体都被冷汗给浸湿了。
“太子殿下!”一位侍女急急忙忙地披衣走进来,问道:“有何吩咐?”
若吟摆摆手,示意侍女退下,她则自己下了床榻,走到桌案前,亲自动手倒了碗茶水,缓缓饮下。
方才的梦境记忆犹,令她不寒而栗。云轻的身体竟然可以让她的手掌穿过……那岂不是他的魂魄吗?想到这里,若吟再也淡定不得,焦躁地咬了咬唇。
不知为什么,她有立即返回云家军营的冲动。管他什么阴谋阳谋,什么太子王上,这些对她来说统统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想见到他!她只想确定,他安然无恙。
“笃笃笃”,窗外再次传来轻轻地叩敲声。
若吟顿时一个机灵,汗毛都竖了起来。这次,她可以肯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放下手里的茶碗,她缓步踱向窗口,“笃笃”的叩击声越来越清晰规律,真得有人在外面敲打她的窗户。
是云轻吗?若吟无法克制住内心的执念,终于伸手推开了窗子。
“扑楞”一条黑影飞了进来,在若吟的头顶上盘旋了两盘,最后落到了她的肩膀,欣喜地开腔:“找到了!找到了!”
“八哥!”若吟眼眶一热,忙不迭问道:“云轻怎么样?他的伤势严重吗?”
八哥歪了歪小脑袋,说:“你是王上,我是王夫!君临天下,甘愿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