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谁送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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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刺客,是你让人灭口的!”
听到韩晨宇如此肯定的话语,凤婉盈不由嘴唇一抖,目露心虚。不过,很快她就稳住神,非但没有辩解,还将高耸的胸脯一挺,索性承认道:“没错,是我!”
没想到她承认得这么痛快,韩晨宇一时间倒无语了,只能用陌生的目光看着她。
“但我做这些事情是有原因的!”凤婉盈水眸盈泪,哽咽道:“并非我容不得姐姐,勾结乱党也要谋害她,而是离京奔赴淮北的路上被叛贼追杀,幸得景瑜相救才逃得性命。今日碰巧遇见,为报当初救命之恩放走了她。杀掉那些乱党也是为了掩护她,不然他们供出她的下落怎么办呢!”
韩晨宇沉默了一会儿,伸手轻轻试去凤婉盈腮边的泪水,安慰道:“原来是这样!你为报救命之恩,此举可以理解!不过,凤若吟到底是你的姐姐……”
“那又如何呢!”凤婉盈怨念地觑着韩晨宇,嘟嘴道:“你两次救她,可惜人家根本就不领你的情,还怀疑你是谋害她的幕后主使呢,她差点儿掐死你你都不知道躲避反抗!现在她就如此嚣张凶狠,等她登上王位……我们俩都去天牢里过下半辈子吧!”
说罢,她忿然盯着韩晨宇,欲言又止。今天,的确是个除掉凤若吟的好机会,却被韩晨宇给破坏了,她想咬他一口的心都有。
“她毕竟是你姐姐……”韩晨宇欲言又止,最后摇摇头。“算了,也不怪你。自古以来,王位之争血腥残酷,妇人之仁的确要不得!不过……”
“不过,你好像舍不得她了!”凤婉盈满嘴醋意,水眸里的怨念更重。“以前你不是这样的,做事情如此瞻前顾后。都不知道那个雷厉风行的镇国大将军哪里去了,难道中了她的迷魂药,魂魄都被她给勾走了嘛!”
“婉盈,”韩晨宇蹙起浓眉,不满地觑着凤婉盈。“你以前也不是这种心胸狭隘,掂酸吃醋的女子!更何况,当初我舍她取你,足以证明我韩某的心!”
凤婉盈这才意识到自己表现出太强烈的醋意,连忙收敛了神色,放柔了嗓音:“我当然相信你对我的感情了!不过姐姐她心机深沉,跟戍南王沆瀣一气,说不定两人商量了阴谋算计你呢!不管怎么说,姐姐已经许配了戍南王,她又勾引你,足以说明她居心叵测,不得不防啊!”
韩晨宇轻叹口气,伸臂将凤婉盈揽进了自己的怀里,低声安慰道:“别想多了,我韩某并非朝三暮四之徒!既已认定了你是我的妻,此生决不负你!”
“晨宇,有你这句话,我就安心了!”凤婉盈水眸盈泪,埋在男子宽阔结实的怀抱里,破泣为笑。“我相信你!”
*
日暮时分,若吟又饮下一碗解毒汤药。
浓稠的苦汤子让她五官皱到了一起,眼泪都快出来了。端过琉璃递过来的清水,她一口气灌了下去。
咂吧下嘴巴,还是苦。若吟苦着脸,求助地看向榻旁的云轻。
每当有什么问题,他似乎总能想出解决办法来。果然,这次他同样没让她失望。接收到她求助的目光,他立刻解下了腰间的一只彩绣荷包,从里面取出两块蜜饯,送到了若吟的掌心里。
若吟见那是蜜渍的梅子,正是江南特产甜食。还没吃呢,嘴里就流出津液。若吟将蜜饯梅子放到鼻端嗅了嗅,清香的甜味令人精神一振,顿时有了食欲。她干脆将两块蜜饯都放进嘴里,嚼了几下,唇齿生香,待到咽下去,嘴里只剩下酸甜的味道,苦味全消。
“好吃!再来几块!”若吟再次对云轻摊开掌心,像个要糖吃的孩子。
云轻很吝啬地再取了一块放在她的掌心,并且声明:“空腹吃梅子伤身,不可食多!”
“唔。”若吟倒很听话,又把那块蜜饯吃了,不再索食,却索要他的荷包。“都送我吧!我饭后当零食吃!”
很快,那只彩绣荷包就递到了若吟的手里。她一边把玩着,一边好奇地道:“你一个大男人还随身带这些甜食啊!”
云轻仍然保持着一贯的高冷,不搭腔。
若吟倒是习惯了他这个样子,高兴了就跟她说几句,不高兴就让她自说自话。
旁边的琉璃看不过去,小声地道:“中午喝药的时候太子殿下就嚷着苦,所以南王殿下特意为您准备了甜食吧!”
话音刚落,就感觉男子淡冷的目光扫过来,似乎在嗔怪她的多嘴。
琉璃悄悄吐了吐舌头,忙低下头,道:“奴婢去看看养生粥熬得怎么样了!”
说罢,赶紧借故溜走了。
室内只剩下若吟和云轻,她躺在榻上,他坐在榻旁。
“谢谢你!”若吟觑着云轻,由衷地感谢。“今天你救了我一命!”
假如不是云轻及时出现,此时她恐怕早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我是你的夫君。”云轻说到夫君二字时,语气格外温柔,温柔到令若吟一阵失神。
夫君……他是她的夫君!所以,他有责任护她惜她怜她照顾她!只是,她又为他做过些什么呢!
以前,若吟总觉得太子夫的身份就是她馈予他的最好回报,但此时心意却生了变化。也许她可以为他做更多!
他可以为保全她这颗棋子救她,却也能为她准备蜜饯。这份感情有几分功利性又有几分真实性?只怕云轻本人也说不清楚吧!
若吟把玩着那只盛着蜜饯的荷包,现这只荷包虽然绣工精致但却不像是物,似乎有些年月了。云轻从不喜佩戴饰物,素来一袭黑衣的他浑身连珠玉都难寻一颗,却将此荷包随身携带,足以看出他对此物的重视。
“谁送给你的?”若吟大眼睛转了转,问道。
云轻幽邃的目光投向她,微微流露赞许之色。果然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子,很快就猜到这荷包对于他意义非凡。“喜欢?送给你!”
答非所问,若吟却立刻就开心起来了。她原担心这是他什么旧情人的念想之物,而他见她流露出兴之色,立即慷慨相赠,自然令她欢喜。
“好啊!那我收下了!”若吟从不懂客气为何物,立即将荷包系到了自己的腰上。当然,她还没忘记刚才他未回答的问题:“哎,这荷包究竟是谁送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