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你想让我守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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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下嘉城之后一个月,趁热打铁,秦军开始攻打沧州城。
由车骑大将军蒋荣坤亲率部众正式打响了攻城的战斗。大军效仿云家军攻打嘉城时的战略,将崔海霖作为人质绑到战车的最前面,当作盾牌向前冲。
可是,很快他们就现,这张王牌已经失效了。城墙之上射出的羽箭密如雨点,丝毫都没有顾忌人质崔海霖的安全。
崔海霖当其冲,固然被射成了刺猥,而那些攻城的大军也纷纷中箭倒地,伤亡不计其数。
蒋荣坤就纳闷了,同样的计策放在云轻那里就好用,而在他这里就完全失去了效应。人质已经没了,他只能硬着头皮率领军队继续强攻。
城上城下,城里城外,厮杀声震天动地,刀光剑影,血流满地。这是一场硬碰硬的生死搏杀,拼的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狠劲,无疑这场战役进行得十分艰难。
沧州城地理位置独特,易守难攻,再加上守城的叛将又是崔献忠最器重的猛将,战略布局严密得当。蒋荣坤几次率军强攻都没有结果,还损失惨重。
如此僵持了三日,远在淮北潼关的秦王急等捷报,接二连三地飞鸽传书给韩晨宇,命他不惜任何代价拿下沧州。
韩晨宇无奈,只好硬着头皮亲自上阵。
“晨宇,你不能亲自上阵!”凤婉盈泪眼朦胧,拉扯着他的军袍不肯放行。“两军对垒,刀箭无眼,万一……我怎么办啊!”
眼看两人大婚的日子将近,凤婉盈怎么都不肯放未婚夫婿去以身涉险。
韩晨宇看着泪水涟连的凤婉盈,钢铁般坚硬的心也不由软了,柔声安慰道:“我没事的!一定会平安归来!”
“不……我不让你去!”凤婉盈不由哭出声,她双臂如藤蔓般紧紧地绞缠住韩晨宇,咬唇忿然道:“父王是糊涂了,他为何不让戍南王去攻城呢,一味地为难你!当日,戍南王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了嘉城,现在也该他再次大显神威!怎么犯得着你亲自去冒险呢!”
韩晨宇闻言面色有些尴尬,语气沉冷了几分。“休得胡说!”
“我没有胡说嘛!”凤婉盈继续撒娇,嘟哝道:“你太刚直了,凡事不懂得转寰!就以父王之令命戍南王攻城,看他还敢抗旨吗……”
话音未落,她就已经被韩晨宇扯到了一边去。
幸好如此,凤婉盈这才现原来云轻和凤若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跟前。而她只顾着痴缠韩晨宇,阻止他挂帅出征,丝毫都没有觉察。
云轻素来喜怒不形之于色,而他身边的凤若吟可就没有那么好的涵养了。
“妹妹是打算假传圣旨了!”凤若吟得理不饶人,哪里肯放过这个修理凤婉盈的机会。“真看不出来啊,为了让你男人逃避责任,这样的损招都能施出来,再次刷底线,真让我对你刮目相看!”
一番话说得凤婉盈俏脸臊红,但她又十分的委屈不服气,反驳道:“我和晨宇马上就要大婚了,难不成姐姐想看着我还没出就守寡吗?”
若吟抱起双臂,气定神闲地睨着凤婉盈,反问:“姐姐我还刚大婚呢!难道你想让我刚度完蜜月就守寡?”
其实吧,韩晨宇或者云轻他们俩谁去攻城,若吟并不关心。但好歹云轻目前跟她站在同一战线上,她素来护短,就看不得凤婉盈厚此薄彼。凭什么难啃的硬骨头就要交给云轻?韩晨宇的性命金贵,难道云轻的性命就低贱?看不起云轻就是看不起她凤若吟,她可坚决不答应。
一时间,气氛有些诡异。两个男人都沉默不语,而凤家姊妹俩却展开了唇枪舌剑,都不想让自己的男人去冒险攻城。
随着姊妹俩的争执越来越激烈,韩晨宇脸色越来越难看,而云轻却微微扬起唇角。
“够了!”韩晨宇终于忍无可忍,打断了姊妹俩的争吵。冷声喝道:“都不必争了,本将出征!”
“晨宇!”凤婉盈听到韩晨宇下了决定,也顾不得再跟若吟争吵,赶紧过去劝阻。“叛军狡猾残暴,你身份尊贵不能轻易涉险!”
“休得胡说!”韩晨宇喝斥道:“我是一军主帅,如果连我都贪生怕死,怎么让将士们在战场上忘我拼杀!戍南王拿下了嘉城,出师告捷,军心大振!此次王上命我攻下沧州,合情合理,此次攻城任务不可再推给南王!”
“啪啪啪!”若吟像征性地鼓了几下掌,赞道:“就冲着你这几句话,算得是条汉子!这就对了嘛,该你上战场的时候就得麻利点,婆婆妈妈粘粘乎乎前怕狼后怕虎的那是娘们!”
若吟是警察出身,说话极为豪爽,最看不上贪生怕死的软骨头。不过韩晨宇的表现还算不错,起码有几分硬气。
既然如此,她就得在后面再猛踢一脚,踢也要把这个家伙踢上战场!沧州一役,事关重要,能多一个炮灰攻城,把敌军的箭羽和粮草多消耗一些,等云轻出征的时候至少能轻松些。
韩晨宇狠狠瞪了若吟一眼,冷笑道:“休得激本将!亲征之事本将自有决断,尔不必在此饶舌!”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跨上战马。不等凤婉盈再次上前拉住缰绳,他眼疾手快地一鞭挥向马臀。马儿吃疼,立起长嘶,惊得凤婉盈缩手。他则趁机再挥出一鞭,马儿撒开四蹄,转眼就冲入军中。
镇国大将军亲任主帅出征沧州,这一役必须无比壮烈,直杀得风云惨变。
马蹄腾飞,尘灰滚滚,千军万马在主帅的率领下直冲沧州城下,的战役再次打响,无论胜负,都必将载入史册。
“晨宇!晨宇!”凤婉盈哭倒在一片腾飞的烟尘里,直到韩晨宇英武的身影再也不见踪迹,她这才转过头,恶狠狠地瞪住若吟。“如果晨宇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原谅你的!”
若吟耸耸肩,懒得搭理她,兀自跨上战马。
“你,不许上战场,危险!”云轻也跨上骏马,却拦住在若吟的马前。
男子仍然一袭黑袍,朴华无实,但绝世容颜却仿佛令万物黯然失色。周身没有佩戴一件珠玉饰,而他却永远耀人眼目。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他永远都是令人无法忽略的焦点。
“走开啦!”若吟不以为然地挑眉,语气洒脱不羁:“你以为我傻啊,当然不会白白去做箭靶子!韩晨宇是第一轮炮灰,你是第二轮,两轮炮灰之后,沧州城就算不被攻陷也会七零八落。那时候本姑娘出马,保证赢得轻松漂亮!”
说罢,她一拉缰绳,错开两步,避过云轻的马,扬长而去。
阳光下,看着女子自信而洒脱的背影,云轻微微眯起的魅眸里闪过一抹迷离的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