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蓠,你这是做什么?”陌悠然愈加不解。
“陛下若带着疑惑上路,这张脸怕是会提前皱成老太婆的模样。”绯蓠捏住她脸颊上的软肉摇了摇,语气颇为宠溺,笑眯眯的凤眼宛若两道细长的月牙。
“绯蓠!”陌悠然愠怒,但莫名轻松不少。
她不是不想面对,而是不敢面对。
那人是她曾经最怀憧憬和敬爱的亲人,后来两人间的关系虽不复以往,但之间至少是说得清的。可如果她与他果真生了那种关系,她真不知以后在那人面前该以何种身份自处,又有什么底气去质问对方。
所以,她需要有人能在背后推她一把,逼得她不得不去面对、解决。
而绯蓠不愧是她所想依赖的,竟听到了她的心声,她很感激。
“在。陛下有何吩咐?”绯蓠俏皮地给了她台阶,仿若刚才驳回她决定的不是他本人一般。
“朕今晚非好好治你一顿。”陌悠然掐了把他腰间的软肉,风流话信手拈来。
一番看下来,南宫煜也解了这其中来龙去脉,对陌悠然优先依赖绯蓠一事颇为不爽,但一想起绯蓠方才所作所为也不得不服气,暗道以后得多留意自家妻主的真正心意,一边若无其事地出声询问,实则捎着期许。
“妻主,需要我的帮助吗?”
“自然要的。”陌悠然抚了把他弹性十足的胸肌,“朕需要你的势力。”
“我呢?我也想出份力。”轮到束心,他小狗般看着她,反像在对她讨食。
“少不了你。”陌悠然十足喜欢他故作可怜的神态,忙揽住他在他唇角吻了吻,若非怕另两位不自在,她真想撬开这男子的唇瓣好好缠绵一番。
萧浅钰的人时刻都在暗中监视她这一行人的动向,见他们并未离开碧都,反折回,便连忙快马加鞭传消息给萧浅钰。
然而,萧浅钰知此消息后,并不惊讶。
刚与自己的大女儿团聚,他此时的心情很好。索性让人给自己更衣梳,换了套体面的装扮,等候陌悠然的到来。
果然,一个时辰后,外面来人通报,称天禹的国君进了皇宫,此时就候在他的寝宫外。
“让她来御花园见哀家。”
“是。”
陌悠然抵达御花园的时候,见里面景象,顿生几分恍惚。
御花园里春光烂漫,百花盛放,金黄的迎春垂满枝头,雪白的樱花与粉红的桃花参差点缀。八角红瓦亭下,男子身着墨蓝云纹儒衫,如细笋般修长的指尖搭在别致的古琴上,婉转连绵的琴声被弹奏出,如泉水叮咚,绕梁三日。
此时他的神态,与萧浅嫣十分相似,只是更为靡丽,是专属于男性的一种风情。
不愧是让无数女子都为之倾倒的男子,陌悠然此时无比理解以前的萧浅祎为何会冒着禁忌爱上这样一个男人,就连她自己,此刻内心也因着男子的风采有几分激荡。
明显被特意安排过,见她到来,男子身边的一众侍人都悄悄退下,整座色彩明艳的御花园里顿好像只剩下她和亭中男子的存在。
一曲毕,亭中男子遥遥望向亭外的女子,笑靥如梦。
“隐玉,你过来。”不是“九皇妹”,也不是她的正名,而是她后来的封号,这称谓变得别有用心。
陌悠然走了过去,用心瞧着他脸上的神情,竟在他眼里看出几分痴慕。
想张口唤声“二皇兄”,却因着前夜的事情,怎么都唤不出来。似乎自从那夜,她也再未将他当自己的兄长看过。
“你究竟想做什么?”受别扭的心理影响,她的嗓音变得无比干涩。
“隐玉难道看不出么?我啊……”萧浅钰的手突然僭越过古琴,试探性地覆在她手上,一边柔柔道:“以后想与你修一段缘分。”
陌悠然起先未闪躲,直至听完他的话,她顿如受到惊吓的兔子,猛地将自己的手抽回,“二皇兄你别闹!”
她愣愣地瞧着眼前的男子,仿佛第一次见他。
“以后唤我‘南欢’。”男子纠正道,温柔的嗓音却暗含毋庸置疑的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