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与楚吟在朕面前演了一出戏,你以为朕看不出么?”陌悠然依旧冰冷,心尖却在颤。
萧浅钰一愣,随即无奈地笑开了,他将酒壶重放回原位。
“二皇兄想要楚轩回到你身边就直说,何必与朕玩这种拐弯抹角的把戏?”说罢,她就站起身,准备离去。
“九皇妹!”萧浅钰见她要走,连忙起身拉住她。他停顿了会,才再次出声,嗓音暗哑,“你别走,是我错了,不该跟你耍心机。”
“不怪你。是我们都变了。”陌悠然叹了口气,说不出的惆怅。
“最后一次,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单独见面,你连陪我喝酒的时间都不愿施舍么?”萧浅钰几乎有哭腔,压抑着,在这空旷昏暗的寝宫内显得格外的渺小却又十分清晰。
陌悠然犹豫了片刻,才再次转身坐回原位,径自拿起酒壶为自己斟酒。
萧浅钰这才转悲为喜,也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提起筷子就给女子夹菜,殷勤道:“九皇妹快尝尝,我记得你以前最爱吃这些。”
“关于楚轩,朕明天就让她回到你身边,不过朕有条件。”陌悠然喝了口小酒,就抬头对正在给她夹菜的男子说道。
萧浅钰手上动作一顿,察觉这样不妥,他连忙在女子盘里放下菜,收回手,略拘谨,“九皇妹请说。”
“朕看中了你这里几处矿,想买几处开采,只是手头一时拿不出太多银两,能否……”
她未将话说全,萧浅钰就上道了,“这点九皇妹请放心,明天我就派人通知下去,让他们直接将你看中的那几处矿送给你。”
“朕只是想让他们调低价格。你这样,不怕惹来闲言碎语?”
“九皇妹,你不是外人,我送自家亲妹妹几处矿,谁敢多说一句?”看得出来,萧浅钰平时在遥国真的无人敢得罪,此时的他宛若凌驾万物的王者,对操控手下之物有着绝对的自信。
“那多谢。”陌悠然松口气,没再提其他。
萧浅钰反倒不自在,半信半疑,“九皇妹的条件就这一个?”
陌悠然点点头,笑道:“二皇兄还嫌少吗?”说着,她又拿起酒盏饮下一口酒。
“那我也多谢九皇妹不为难之恩。”萧浅钰释然,再次拿起酒壶为她斟酒。
翌日,陌悠然想到自己如今在遥国,不必上早朝,便想循着未消的睡意再多睡片刻。只是身边温软令她有种陌生的感觉,她惺忪抬眼,现躺在身侧的男子赤裸着身子,白净的侧脸曲线平仄有度,可这人不是绯蓠,更不是南宫煜和束心。
她霍然清醒,从被褥间弹坐起身。
身边躺着的男子是萧浅钰,无疑。
她看着萧浅钰的脸,几乎快在上面瞪出一个洞。
昨晚生了什么,她完全没印象,可此时她与这个男子都赤身裸体地躺在同一张床上,昨晚两人还都喝了酒,她想不想入非非都难。
不不不!
她脑海里忽然闪现一连串否定此事的“不”字,确认男子还在睡,她连忙悄悄掀开被褥,将床榻边撒了一地的自己的衣服一一轻巧地拾起,然后踮着脚悄声离开。
她离开后不久,床榻上熟睡的男子就睁了眼,嘴角勾起极浅的一抹笑意。
当日,陌悠然派人向萧浅钰打了声招呼,就离开遥国的皇宫,回了自己在碧都购置的私宅。
用午膳的时候,一个下人来报,称皇宫来人,送了东西,说着就将东西呈上。
陌悠然心虚地接过,拆开一看,现是南宫煜想要的那几处矿藏的官方交接函,心里松口气。
确认东西对自己无威胁,她才将其递给身边的南宫煜,“事情办妥了。”
南宫煜接过一看,深潭般的眸中闪过亮色。再看向女子,他忽觉凝重,“为何不见你开心?”
“有吗?”陌悠然心下一惊,脸上却赶紧露出笑意,“朕刚才想事情呢,你别多想。”
“你怎么让他答应的?”南宫煜看出她的异常,分毫不放松。
“朕答应将楚轩还给他了,本来楚轩要在天禹待至成年,如今才待了一年。”陌悠然说得详细,只为让眼前的男子信服她,别再深究其他。
只当……昨夜什么都未生过。
“我是不是给妻主添麻烦了?”南宫煜听她为他做出这般大的牺牲,有些内疚。
“本就想送回的,只不过如今多谋了些好处,应该高兴。”陌悠然不动声色地让自己更自然些。
南宫煜不再深究,他舀了一碗汤,放到陌悠然面上,像从石头缝间蹦出的绿意,他突然来一句,“妻主若碰上什么不好解决的麻烦事,也尽管与我说,我们是夫妻。”
“南宫煜,朕还没娶你呢。”陌悠然嘴上这么说,眼中的笑意却出卖了她最真实的情绪。
“在我心里是,就是。”南宫煜难得孩子气。
虽然陌悠然身边的几个男人都对彼此的存在心照不宣,但处在一个空间的时候,还是会各自不自在,所以目前她身边的三个男人都各自一个独立院落住着,就连吃饭也不在一处。
下午,陌悠然去了绯蓠的院落。绯蓠见她面覆愁云,便知她惹了麻烦。
在男子细问之下,陌悠然将昨晚和今早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了他。可能因为绯蓠是她身边男子里最年长的关系,亦或是因为绯蓠常年在宫廷暗处操作风云,其心机城府非寻常人能比,她对绯蓠的依赖和信任远胜于对他人。
绯蓠听完她的话,忍不住蹙眉。
------题外话------
总是不由自主地把已经轻松的剧情写复杂【葛优瘫】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