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除了尹柒哲为了优先争取到侍寝权,喝得一次比一次猛,不过为了公平,每次拿起的一坛酒的时候,所有人喝下的酒坛数量都必须一样,因此喝得快的总要等喝得慢的。
到第六坛的时候,尹柒哲率先醉倒,第八坛的时候,是孤尘,第十二坛的时候,是苏瑾,第十五坛的时候,是束心,第二十一坛的时候,是萧浅阳,只是萧浅阳才醉倒不久,绯蓠也跟着醉倒了。
各宫的宫人们连忙将各自主子抬回去,御膳房的醒酒汤送出了一波又一波。
陌悠然醒来时,鼻间香气幽幽,一条手臂还被人抱着,她睁眼侧头看去,见绯蓠躺在她身侧,身上有股浓烈的酒味。
闭着眼的绯蓠好像一只降落人间的妖精,紧闭的眼形成一道修长完美的弧线,眼睫在眼底笼罩出淡淡的阴影,鼻梁直挺,削尖的下巴上方点缀着一抹朱红唇瓣,刚被酒水润泽,泛着莹莹光亮。
最诱惑的还不是他的脸,而是他衣襟大敞露出的胸前春光,雪白的肌肤好像窑子里刚烧制出的白瓷,光滑无暇。
美色当前,陌悠然作为一个有欲望的正常女人,怎能不心动?
她当即往男子身边靠去,手指在他胸前打圈,欣赏了一会他的美貌,她才将视线下移,眼里几乎冒绿光。
正当她想将男子身上欲掩未掩的衣服全拨开之时,男子突然幽幽睁眼,恰对上她兴奋的目光。
陌悠然就好像做坏事被人抓个正着,有点尴尬,毫无底气地解释道:“朕见你热,想给你脱件衣服。”
煞时,她整个人被男子掀翻,随即男子罩在她上方,对她笑得妖娆邪气,“陛下,想干坏事就干呗,何必解释?”
“骚东西,朕今天非让你求饶不可!”即使在下面,陌悠然也不减气势,手臂绕上男子脖颈,压下他脑袋就朝着他携着挑衅笑意的唇瓣啃去,宛若野兽。
事后,她忽觉得奇怪,“今天怎么是你给朕侍寝?凤后呢?”
她家苏瑾为人谦和有礼,任何事只要好好商量他都可能选择谦让,唯独一件却不行,那就是为她侍寝的机会。今日元旦,照理他会借着自己凤后的身份压人一头,可怎么此时爬上她床的却是绯蓠?
绯蓠也不瞒他,将刚才他与诸位男子拼酒的事情尽数抖出,陌悠然越听越心惊,其他人胡闹也就罢了,可一向温和稳重的苏瑾竟也参与了这次胡闹,这着实出乎她意料。
“你酒量竟有这么好?”看着眼前这位如狐狸般狡猾的男子,陌悠然很不厚道地提出了质疑。
“陛下竟然怀疑我。”绯蓠面对她的质疑,颇为不爽,“我平日里应酬不断,酒量自然就练出来了。”
“应酬?你能有什么应酬?”这个男子担任暗卫领,做的都是见不得光的事情,怎会需要应酬?
“我除了是暗卫,还是商人,在外面经营些产业。”绯蓠坦白。
“朕怎么不知道!”陌悠然立时被惊得坐起身。
“您又没问我。”
“还成朕的不是了?”
“陛下息怒,以后我会慢慢告诉您的。不过我现在困了,陛下能否让我先歇息?”绯蓠拉住她的手,软声恳求道。
“那你快睡吧。”陌悠然拢了拢,准备起身。
“陛下去哪?”
“朕想去一趟禄宝殿,见见那疯男人。”
“早点回来。”绯蓠神色微妙,松了她的手。
“好。”
夜凉,陌悠然披了件红底暗花里绒斗篷。
禄宝殿是苏零落的寝宫,原本的繁华如今已成荒芜凄凉,寝宫四周有重兵把守,生生将这座宫殿守成了密不透风的牢笼。
殿前的侍卫见陌悠然到来,连忙向她行礼,陌悠然点头致意,接着她朝着寝宫紧闭的门抬了抬下巴,“开下。”
“是。”一个侍卫连忙从腰间拿下钥匙,将锁打开,才将门推开,示意陌悠然入内。
寝宫内一片幽暗,陌悠然手上提着一盏灯笼,她环视一圈,才现缩在角落里的男子。
男子正是苏零落,自从苏傲战败,他就被陌悠然幽静在禄宝殿内,精神倒没有变得不正常,只是变得比以前更加暴躁,之前收敛脾气的假象尽数破灭。
见人就撕打,见东西就摔,所以如今殿内变得一片空旷,因为东西早都被他摔没了。为防止他砸窗出逃,四面的窗都已被封死,即使在白天,这寝宫内也无一丝光亮。
此时他身着单薄的中衣,赤着脚缩在角落里,双目空洞地望着一处。直至陌悠然到他跟前,他受惊,连忙收回思绪,眼中的情绪从迷惘转为憎恨,声音也带了刺,“你怎么来了?”
“朕想与你谈谈,可以么?”陌悠然将灯笼放到他面前,紧接着她盘腿坐至男子对面,灯笼散的光芒正好将她和男子包围其中。
难得,苏零落未脾气,只是眼神戒备,“你想谈什么?”
“朕就想问一句为什么。”
“三皇姐如今依然缠绵病榻,你作为她的亲生父亲,想想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难道一点都不觉得羞愧和后悔吗?”陌悠然皱眉注视着眼前这个憔悴却依然风姿卓然的男子,厉声质问道。
她承认,苏零落确实是个数一数二的美男,母皇的后宫中,他的容貌绝对算得上是佼佼者。因此,她以前一直将他最受母皇宠爱的原因归功于他的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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