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萧浅阳出列。
“母皇,儿臣觉得此事有异。”
“五皇弟,人证物证俱在,怎会有异呢?”萧浅嫣也话了。
“人证何在?物证何在?九皇妹是如何现的?我希望九皇妹能在这朝堂上一并讲清楚!”萧浅阳并不理睬萧浅嫣,而是看向陌悠然出声质问,眉宇间隐有怒气。
“回五皇兄,人证正是前兵部侍郎李菱本人,她对自己的罪行已经供认不讳,至于物证,是她给太女送去的一封书信,已被我的人半路上截住,而信上无非是关于她暗中派人杀了那三个学子想跟太女邀功的内容。”陌悠然站出回复。看着男子盛怒的面容,她在心中无奈叹息。
是不是只有涉及太女,这个男子才会如此不顾一切?
“如今因为这起案子太女已处于风口浪尖,若为其着想,这位李大人但凡有点脑子都不该在这个关键时刻给太女送上这封信,所以我觉得此事定还有其他蹊跷。”
“抱歉,五皇兄,我只负责缉拿这起案子的杀人凶手,至于这个凶手的其他深层用意就不在我的调查范围之内了。”陌悠然淡定回话。她心里总觉男子此番明显是多此一举,因为她揪出的凶手并不是萧浅鸢本人,而是一个与萧浅鸢有所关联的人,而且凶手行凶并非萧浅鸢授意,而是其自的行为,所以他其实根本没有立场站出为这个当事人辩驳。
“是么?”
“若未查明这个凶手的其他用意,我觉得这起案子还是不明不白的。”
萧浅阳轻扯嘴角。陌悠然这才知晓这个温暖如旭阳的男子脸上原来也会出现冷笑这个表情。
“什么意思?”
陌悠然心情复杂。她差点忘了,这个男子是与萧浅鸢一个阵营的,她与萧浅鸢为敌,相当于也与他为敌。可与他为敌,她心里却是万分不想的!
五皇兄,你明明是男子,明明可以避免这场是非风云,为何任由自己转入这场漩涡中呢?
“我觉得这个杀人凶手背后有可能还有其他幕后之人,而她泄露罪证并且主动认罪就是由这位幕后之人授意。”萧浅阳猜测道。
“那五皇兄想让我怎么做?”陌悠然接话。反正她已留有后招,并不怕男子能翻出天。
“我希望九皇妹能将犯人提到朝堂上,由母皇亲自审问。”
“母皇,您看怎么样?”
萧浅阳转向萧渡远,询问着她的建议,实则向她求救。
“可以。”萧渡远点点头,接着看向陌悠然,吩咐道:“隐玉,既然圣武诸多不服,你就满足他吧。”
圣武是萧浅阳的封号,其实皇子并无获封的资格,但萧浅阳就是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例外!他从小尚武,曾主动请缨为朝廷办成不少事情,立下无数功劳,不输任何女儿郎,因此萧渡远给了他特权,不仅给他封侯,还给他另立府邸,每个月都分他固定的俸禄,俨然一个皇女的待遇。
“听母皇的。”
陌悠然当即点头附和。
“去将人带上来……”
萧渡远看向殿旁的侍卫,吩咐道,只是未等她说完,一个侍卫从外面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报——”
“何事?”萧渡远不悦地蹙了眉。
“那位大人,那位大人,已经服毒自尽了!”那个侍卫已经跪至她跟前,结结巴巴道。
“哪位大人?”萧渡远心里莫名生出不好的预感。
朝堂里的其他大臣也都屏住了呼吸,双目紧紧盯着那个侍卫,心里的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正是那位兵部侍郎李菱李大人。”侍卫如实答。
“哪里来的毒药?”
“那位李大人好像一直将毒药藏在后槽牙内。”
“对了,那位李大人还留了一份血书,由于血书实在不堪入目,我们大人怕冲撞了陛下您,特地重抄录了一份,请陛下您过目。”
侍卫连忙从袖内掏出一叠纸呈上。她口中的“我们大人”是指在宗人府主事的一位女官。
侍奉在萧渡远身边的女官连忙上前接过,回身转交给萧渡远。
萧渡远展开看了起来,见上面的内容无非是关于李菱认罪以及想求得她原谅的惭愧自述。看完,她直接将纸揉成一团扔至一边,一脸阴沉。
底下的大臣见帝王这副脸色,大气都不敢出,人人自危。
“圣武。”
沉默了良久,萧渡远才出声。
“儿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