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一切在一路大方的观察着的使者眼中成了谄媚。
顾修还未说话,李君玉还未说话,顾修身后的使臣便说话了,此人说话略有些粗莽,像个武夫,他似笑非笑道“陛下英武不凡,镇慑天下与我族,原以为陛下所配皇夫必定也是英风凛凛,如此才相得益彰,万没想到一见皇夫,竟是如此的……瘦弱,文弱如鸡崽,不如我王啊,哈哈哈,皇夫之名,臣也曾有所听闻,只是可惜了,以陛下之英武,配皇夫这般无勇无武之人,实在可惜啊……”
李君玉一听已是镇怒,正想将这人叉出去,沈君瑜却是按了按她的手,笑着道“莫要动怒,若是伤了孩子,我可不依的。”
李君玉本欲火的心被他吓回去了。
沈君瑜瞳孔微缩,听闻他如此讽刺自己,顾修却一言不,仇旧嫉涌上来,岂能不怼回去,不怼回去,他便不是沈君瑜了。
中原众臣已是狂怒,沈君瑜用手压了压,众臣这才忍着气没有话。
而此时的顾修眼睛全在李君玉身上,见她大着肚子,一副威严尽显的样子,一时间两种不同的嫉妒情绪狠狠的涌上了心头,这其中的滋味让他想起以往种种,还没有反应过来。
沈君瑜本来心中就不舒坦,然而一见顾修如此表情,更是怒上心头起。
“戎族向勇向武,可惜当年也曾被破大都城,可见有勇有武虽是好事,但没了脑子,也就不成了,”沈君瑜道“这些年,顾王爷一直重用汉臣,重用文臣,所图不过是为强大己族。顾王爷,我说的可是事实?!”
顾修这才反应过来,他对沈君瑜的情绪也是极度复杂的,而且十分忌惮他,道“臣所图,是为让我族百姓过上好日子,并无其它心思。”
“如此便好……”沈君瑜眼眸精锐,刻薄起来也不是人。纵然百官们默认了顾修不用跪,可是,他此时岂能放过他。
“顾王爷为何不跪?!”沈君瑜淡淡的,却掷地有声。
使臣的脸上顿时变得极度难看,顾修却面色淡淡。
“当年顾王爷当着你族百姓的面跪下向中原称臣纲责,以子礼事母国般事中原为子国,莫非顾王爷忘了?!”沈君瑜淡淡的道。
李君玉立即转过头看着他。
多年夫妻,李君玉太了解他了,沈君瑜现在怒了,却依旧云淡风清,说出来的话,却叫顾修十分难堪。
前尘旧事,如何能忘,如此屈辱如何能忘?!
李君玉立即觉得她的皇夫果真是霸气。
他在告诉顾修,在告诉使臣,一国之皇夫不可随意辱,他们一来便辱皇夫,皇夫便用言语告诉他们,他们要用己族的王的颜面来还。
百官一时间竟觉十分痛快。
顾修笑道“怎么会忘?!只是臣与陛下年纪相当,实不知该叫什么?!”
“自然该叫母亲,顾王不叫一声母亲吗?!”沈君瑜似笑非笑,道“虽说年纪相仿,可礼不废,中原之记,想必顾王也能理解……”
使臣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脸上尤其的愤怒。
百官们倒是很平静,他们都看着顾修。
顾修不愧是顾修,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他看了一眼沈君瑜,现他虽然面上带笑,可是眼中却一点笑意也没有,只有锐利和凛冽。
这样的人,岂是可辱之人?!
栽于这二人手上,他也是认栽,他笑着道“既已称臣纳贡,自然该自称为子国……”
他跪了下来,笑着道“参见陛下,臣子愿以母礼事陛下。”
李君玉见他如此,回头看了一眼沈君瑜,现他的脸上带着一点考量和醋意,以及警惕,不禁一笑,道“顾王请起,来人,赐坐!”
顾修没有什么反应,然而他身后的使臣却已经气炸了。脸上的表情是黑着的,极度的难看。
他们气呼呼的没有说话。
百官与沈君瑜此时的心情一样,如果一开始是气愤和被挑衅的愤怒外,此时的心情是极度的警惕的。
有些人能忍常人不能忍之屈辱,必定有常人不能有之大志。
顾修连这个都能忍,可见他现在的心志极强,这样的人,忍辱负重,戎族在他手中必定强大。
这一点,更让沈君瑜与百官警惕。
他们心知,顾修怕是来探京城,中原的虚实的。
看他所带的人,有各色人等,怕是来者不善。
回到后宫时,李君玉道“醋了?如此小心眼的君瑜,多年未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