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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娘家这边基本都是冯恒和苏染的朋友。
陆景行拿了根笔,在列表最下面加了两行:“这位是我刚到M国时的一个同学,帮我适应本地生活。这位是我在当地的私人医生,也帮了我不少忙。”
苏染吃了口樱桃,点头:“是要请,人家不止曾经帮过你,现在还要随份子钱给你。”
陆景行本来要引出第三个重要人物,一口气被苏染噎住。
苏染咯咯笑:“方向,我妈说了,咱只收礼,不收份子钱。礼也不在婚宴上收。”
陆景行伸手接她嘴里的果核:“吃东西的时候不许笑。”
苏染用舌尖把樱桃核顶到他手心里。
陆景行轻叹了口气:“其实我还有两位恩人,可惜找不到她们了。”
苏染奇怪,什么人可以让他用上“恩人”两个字:“什么恩人?连你都找不到。”
陆景行露出追忆往昔的表情:“那时候我还不到十一岁,四舍五入算是十一岁吧,一个人离家出走。”
苏染听说过,但不知道细节:“然后呢?”
陆景行把她往怀里紧了紧,一边回忆一边讲述:“只记得自己胡乱换了很多不同的车,就为了不被家人找到。结果自己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细节记得不大清楚了,只记得到了一个地方,只有那一个画面很清晰,路上人不多,路边有两棵很大的槐树被绿色掉了漆的栅栏围着。我坐在下面休息,有两个大男孩,想把我拐走。然后有个女孩,大约八九岁,或者十岁?帮我赶跑了那两个男孩,还给了我两块蛋糕。如果不是她,我现在可能已经被人贩子拐卖掉了。”
“蛋糕的味道已经记不清了,不过我吃了她给我的蛋糕后,就氢化油过敏什么也看不到,而且险些晕倒。”
“好在有人救了我,联系了大哥。后来有朋友跟我分析,就是郁文舟,他说那女孩可能和他们是一伙的,给我吃的东西里面有麻醉药。不然我那次的症状不会那么严重。虽然我记不清那个女孩的样子,但我记得她赶走那两个大男孩的气势是真的,她当时还拿着一个擀面杖,所以我不相信她是坏人。”
陆景行假装没有听到苏染磨牙的声音:“时间过去太久,我原本想回国后就联系那个救我的阿姨亲自感谢她,还想去看看那个帮我赶走两个男孩的女孩还在不在。可惜已经晚了,大哥去世,我甚至不知道那个地方是哪儿。”
苏染的那段记忆早已模糊,但随着陆景行一字一句,又慢慢找回一些片段。什么人贩子,那就是两个不学好的街溜子。什么十岁,她那时只有七岁。
陆景行余光看到苏染脸色发青,一直望着前方不敢歪头:“我不死心,还想找,才知道老头子当时很生气,派人去打电话给当地的有关部门,把那个给我蛋糕吃的女孩一家赶走了。”
陆景行摩挲着苏染紧绷的手臂:“我经常默默祝福那个女孩可以快乐幸福。知道吗,第一次在高山周年庆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想起了那个女孩……”
苏染实在忍不住了,翻身坐在陆景行腿上,掐着他的肩膀质问:“陆景行!你一早就知道那个女孩是我,对不对?”
第398章爱情史诗
陆景行诧异地仰头看着苏染:“什么女孩,什么是你?”
苏染一只手按着他的肩头,一只手掐着他的下巴,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十七年前,会做蛋糕的小女孩,食客中毒,店铺被封,举家迁走,事情相似度这么高,以你的智商会联想不到一起?那个时候我刚刚七岁,记得不深。你可是十一岁,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会不记得细节?”
陆景行眼睛故意瞥向左上方,以表示自己是在回忆而不是撒谎,思索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你就是拿着擀面杖帮我把那两个人赶走的女孩?染染,真的是你?”
苏染想掐他的脖子,又舍不得,用力捏着他的下巴:“演,还跟我演?”
冯恒去书房打个电话的功夫,再出来就发现闺女和女婿掐起来了。
冯浩源听到声音也从卧室出来,这才领证姐姐就家暴?
“姐夫,你这是心虚拒绝婚检,还是被我姐发现你其实是半人马了?”
冯恒扭过头:“少儿不宜,你回去。记住,家暴不对,无论男女,你姐除外。”
冯浩源“哦”了一声,往后退了一步,继续扶着楼梯扶手探头看。
苏染翻身从陆景行身上下来:“回屋坦白。”
陆景行乖乖往卧室走。
苏染抬头看冯恒:“妈,没事,就是他小时候淘气干的缺德事太气人。一会儿您要是听到他的惨叫声,不用担心。尺度绝对在法律允许范围之内。”
冯恒半真半玩笑,勾住苏染的肩叮嘱:“原则性问题不姑息不退让,不是原则性问题,别打脸和要害,还要留着自用。”
苏染:“问题性质还要等严刑拷打之后才知道。”
陆景行缓步上楼,路过冯浩源时,重重拍了一下浩源的肩。
冯浩源咧嘴笑:“姐夫,借我你那辆16缸Galibier开开,不然我告诉我姐,你这会儿还在笑,根本没有悔改的意思。”
陆景行:“帮我哄你姐,借你开一年。”
冯浩源立刻扬起声:“姐,姐夫只是犯了一个所有小男孩都会犯的错误。小时候我也淘气把妈的珍珠项链偷偷拆了两颗,还是最大两颗,当雪人的眼睛。丢了才知道那玩意儿有多贵。自此之后好好学习,就为了长大挣钱补回来。”
冯恒早知道是浩源干的,当时怕他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