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颜挑眉。
想不到这大官还挺有原则。
她举起三根手指:“楚氏若颜对天立誓,夫君晏铮绝未通敌,更未谋害家人性命!如违此誓,天打雷劈,死无全尸!”
“好!你回去等消息吧。”
曹阳有了这话,楚若颜就安下心,她屈膝行了一礼,施施然离开。
果然。
曹阳动作很快。
第二天几个太医进了大理寺天牢,第三天他的奏疏就递到皇帝跟前。
“……肩骨破裂,脏腑重创,气若游丝,命在旦夕?”皇帝念完,反手就把奏疏砸向豫王,“朕让你审案,你就是这样审的?”
豫王不敢躲闪,被砸中的脑门一阵刺痛。
他还没来及分辩,楚淮山上前道:“皇上!豫王这是公报私仇!”
豫王喝道:“楚国公!那晏铮是你女婿,你理应避嫌!”
“说得不错,皇上,老臣这几日可从没见过他一面!可是豫王呢,连审几日,什么也没问出来,只知道大刑逼供!”
“你胡说!”
御书房内一时如同菜市口般争执起来。
皇帝拍桌:“都闭嘴!”
众人纷纷躬身,只见他揉着额角道:“楚国公,朕知你心疼女婿,但豫王也是为朝廷办事,你多体谅。还有豫王,审了这么久,什么也没审出来,确有失责之嫌,这样吧,就依着曹卿之意,先将晏铮送到他府上,由他看管。”
众人一惊欲要开口。
皇帝挥手:“朕意已决,不必再说了。”
晏铮很快就被从大理寺送到曹家。
曹老夫人看见他昏迷不醒,扭头就训了曹阳一顿:“你们大理寺就是这样对待犯人的?”
曹阳委屈得不行:“这人不是儿子审的,是豫王……”
“我管你谁审的,你兼着大理寺,那就是你失责!”曹老夫人说完又发话,“马上派人去将军府,把楚丫头请过来,她的夫君,还是由她照看得好。”
曹阳本想说这样太招摇了,会让人以为他们和晏家有勾结……
但转念一想他都把人接府上了,只怕外面早就认定他们是一艘船上的!
因此破罐破摔地也就答应。
不过传话的人还没出府,楚若颜自己就来了。
不止她,还有晏家唯一的长孙。
那孩子看见他纳头便拜,稚嫩的声音透着坚毅:“多谢曹大人救我三叔,文景日后,定当回报!”
曹阳忽然觉得这样也不错,起码,还有人谢他不是?
后院厢房。
曹老夫人专门收拾出一间空屋子,让晏铮住进去。
里面东西一应俱全,走时还道:“缺什么就同我儿讲,全当在自己家里一样。”
“多谢老夫人。”
楚若颜道完谢,赶紧来到榻前。
床榻之上,晏铮脸色苍白、双目紧阖。
“侯爷、侯爷?”
她轻唤两声,毫无反应。
晏文景紧张道:“三叔叔怎么了?”
楚若颜示意他别紧张,伸手朝着额头摸去,立时如同触了块火炭。
“发热了……孟扬,快去知会曹大人,让他请太医过来!玉露,你去打盆凉水,再问下人们拿些冰块来,快!”
二人分头去办,晏文景问:“三婶婶,我能做什么?”
楚若颜道:“你去把门窗关上,别走了风,我先将他的衣裳解开……”
边说边已动上手。
曹阳还算厚道,请的太医都给他上了药,伤处没有流血,只是红肿溃烂之处太多,看着有些吓人。
她尽量小心地不碰到伤口,然而就在指尖划过膝盖时……
他的右脚猛地一动!
楚若颜大惊。
左右看看确定没人,又伸手拂过他左膝盖。
不出意料,左脚也下意识抽动了下,只是幅度比右脚轻微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