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江风落语气变得有些尖刻,咬着重音强调给秋辞梦说:“故意伤人,秋辞梦你猜能判多少年?”
秋辞梦平静地直视眼前的江风落,美艳大气,与兆迮村格格不入的时髦穿着,这就是倾全族之力培育出的世家千金吗?
真是个疯子,秋辞梦想,为了个死人专程跑到兆迮村寻死,难不成她与包诩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秋辞梦不敢冒险尝试和江风落交易,首先是江风落的话语不具有可信价值,她与江风落只有几面之缘,不清楚彼此的底细。
其次是她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但凡出了点差错,先不提江风落的下场,她自己肯定会堕入无边的地狱中。
思及此处,秋辞梦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摆手示意无法开口说话。
“你竟然不能说话?!我以为你是装的!”,忽视江风落诧异的表情,秋辞梦张嘴对她做口型说:我不认识你刚才提到的人,我在兆迮村生活了十几年夜从未听过村子里有户姓包的人家。
江风落读完她的口型后,罕见地沉默了,她不再逼问秋辞梦有关包诩的消息,而是淡定地转身离开。
反常的行为令秋辞梦有些迷茫,从柴房进家门后,就一直坐在灶台前的木凳上掠清思绪。
包诩,她好久没听见过他的名字了,久到秋辞梦几乎都快忘记她认识他。
“秋辞梦!秋辞梦!”
破落的大门处传来急促的拍打声,秋辞梦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连忙走去开门。
一打开却见到平日里和她关系最恶劣的安英焦灼地站在门前,在秋辞梦的震惊中满脸不情愿地将她一把扯出大门朝着村长家的方向跑去。
唐长宇家里聚集了兆迮村大部分的村民,他们振振有词地指责江风落的罪过。
“谁知道你个外村人来我们村有什么目的!”
“对啊,你一来董荣就死了,铁定跟你脱不了干系!”
“除了董荣,吴照也不见了!”
“我说怪不得前几日没瞧见吴照那小子,保不齐一块儿被鲨了!”
“江风落滚出我们兆迮村!你个侩子手!”
陈雅带着保镖把江风落围了个水泄不通,提心吊胆地怕群情激愤的村民们冲上来再给江风落捅两刀。
“诸位”,洛莲心哭哭啼啼好半晌才出声,以往漂亮的杏眼红肿得几乎睁不开,虚弱地靠在安母的肩膀上,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容我说几句”,全场瞬间嘘声,静静地等待洛莲心讲述。
洛莲心是唐长宇的媳妇,村里公认的老好人,心地善良,最好助人为乐,平日对他们照拂不少,逢年过节挨家挨户地拜年送礼,虽然是些米油之类的小物,但总是她的心意嘛。
“一周前,江小姐拎着一箱上等烟敲响了我们家的门,你们也知老唐是个老烟枪,就收了这份礼,安排江小姐住了个好房子。”
“结果没曾想,前几天下午,老唐和老吴两个在屋里聊天,顺便就抽了江风落送的烟——”
“你血口喷人!”,陈雅拔高尾音,朝洛莲心怒骂道:“明明是唐长宇不知足找我们索要名烟,你怎么还倒打一耙!”
洛莲心被陈雅这一骂吓得躲在安母的身后,害怕地露出绪满泪水的双眼,胆怯地继续说道:“可,可是,老吴当天下午就口吐黑血身亡!幸亏我发现得及时,老唐才捡回了一条命!现在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不相信的乡亲可以自己进去看看!”
话音未落,愤怒的村民们举起手中的锄头就一窝蜂地朝江风落涌去,江风落瞄了眼正哭泣的洛莲心,四目相对,洛莲心眼底哪里有半分的难过?
果然是个圈套!
想逼她江风落离开兆迮村?做梦吧!
江风落暗暗记下唐长宇和她结得这个梁子,房子是她出高价买的,名烟名酒也送了,陈雅担心他不满意,甚至包了个红包当作谢礼。
秋辞梦被安英拽进唐家现场时,村民们和江风落这边形成对峙局面,两方人看似僵硬地注视对方,实则握紧的农具彰显了此刻村民们的心情,洛莲心哭到晕厥,软软地躺在安母的怀中。
安、唐两家是邻里关系,洛莲心与安母亲如姐妹,安英平时喊洛莲心“干妈”,两家人也时常串门吃饭。
“秋辞梦,董荣死后被发现的第二日你是不是和江风落待在一起。”
率先开口打破僵局的是安英的父亲——安勇。
他是继张家大儿子后第二个和唐长宇联合收粮食去县城里卖的人,在村子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相当于拥有副村长的权利。
秋辞梦摇摇头,做手势示意今天是她第一次见到江风落。
陈雅紧张密切地关注秋辞梦的回复,看到秋辞梦摇头时就忍不住冲她吼道:“放nd屁!我家小姐就是被你害成重伤!”
“哦?”,安勇探询地目光扫过秋辞梦的身上,漫不经心地开口:“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般本事?”
秋辞梦刹时嗅到了安勇
隐含在话语间的杀意,比起唐长宇的伪善,眼前喜怒不定的男人才是真正的恶魔。
为了保命,秋辞梦颤抖着连连摆手与江风落切割关系,凭借她的一己之力肯定是无法撼动安、唐两家的地位。
低头掩藏住眼底的怨恨,战战兢兢地走到安母身后,向安勇递去投名状,代表她秋辞梦是站在他们阵营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