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殊自己用生命培养出来的暗黑系料理大厨?
一想到此,宋昌愿立刻精神一振,饶有兴致地去了墨殊房里。无视掉路虎又惧又敬又厌恶的冷眼,宋昌愿跳上桌,很有兴地望着路虎手里的那一泡……哦不,那一锅“美味”的落葵虾仁肉末粥。
“主子,粥煮好了。”路虎扶起病怏怏的墨殊,将盖着的盖子掀开,露出了香气扑鼻的……“粥”。
墨殊低头一看,顿时神色一滞,这粥的颜色真是复杂得难以形容。旋即他又恢复如常,拿起瓷白的勺子,舀起一勺看了看,闻着气味没什么不对,张了张嘴,到底还是下不去口。
他抬眸,冷冷地瞥了眼路虎,“这就是你给我做的落葵粥?”
“对!”
“落葵呢?”
“都在粥里头!”路虎一边说着,一边很肯定地点点头,对自己的做法十分满意。
落葵到了秋季以后就都不能吃了,叶子也不会长多少出来,哪怕长出来了,生的叶子看起来再嫩,吃起来也是口感极差,叶子根本就嚼不动。
于是路虎就把那几片所剩无几的叶子连同藤蔓一起榨成了汁儿,倒进锅里煮成了“粥”。
他觉得这粥也就颜色看起来怪了些,吃起来味道还是不错的,他都尝过了才端给主子的。
听完路虎的解释,墨殊只皱了皱眉,随即便松开,舀起一勺尝了尝。粥刚一进口,他便现不远处的桌上站着目光炯炯的宋昌愿,脸瞬时就烧得绯红,顿时就呛着了。
路虎立刻起身去桌上倒水。
见墨殊现她了。宋昌愿也不再躲藏,走近前,幸灾乐祸地想,啧啧,居然真吃了……
路虎这种黑暗料理技能……完全就是墨殊自己惯出来的嘛!
见她靠近,墨殊的脸越来越红,咳嗽地愈厉害了,路虎见状急忙端了水回来。
接过路虎递来的水,胡乱地喝了一口止住咳,墨殊都不敢往她那里看了,眼神四处乱飘。
想起之前山中寒潭里的事,他的脸愈加的滚烫,余光瞥见她湛蓝的眼睛里带着古怪的笑意,墨殊低头,看了颜色绿得深沉的粥,思忖道,是因为这个?
伸出修长白皙的手,墨殊再次拿起勺子,舀起一勺粥,一边慢慢往嘴里送,一边用余光偷偷观察她的表情。
见她的眼睛因着他的动作一点一点笑弯,弯成两个蚕豆一般的形状,表情还有点贱贱的诡异,墨殊顿时就蹙起眉,心头猛地一撞。
她到底将这粥想成了什么?!
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不过没关系……
墨殊唇角一勾,笑容特别干净清澈,将那口粥咽下,他慢悠悠地舀起了第三勺,慢慢地送到自己嘴边,见宋昌愿松懈得干脆趴下了。
他蓦然伸手,将那粥送进了宋昌愿嘴里。
宋昌愿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口狗粮,大脑还懵了一会儿,现自己被塞了一嘴屎,啊不,一嘴粥,宋昌愿惨叫一声,冲出去洗嘴巴了。
“哈哈哈哈!”望着那只猫狼狈逃出的身影,墨殊笑得特别畅快,惊得路虎一脸见了鬼的模样。
收了笑声,墨殊满眼的得意与畅快,搁下勺子,墨殊拿起丝帕拭了拭唇角,很好,老妖婆,抓到你的软肋了,日子还这么长,等我养好伤,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算----账!
心情一好,他看他家贴身侍卫的蠢样也不那么碍眼了,墨殊往床上一躺,路虎顿时就苦了脸,“主子您不吃了?”
话刚说完他就想自打耳光,那个老妖婆吃过的东西怎么能让主子接着吃?
“撤回去,重做一份。”
自家主子还愿意吃东西,路虎心情也大好,喜得眉开眼笑,似极了黑店里的店小二,他极爽快地地应道,“好嘞!”
“主子您想吃点什么?”
心情一好,墨殊这会儿也不挑了,“随便。”
吃完东西墨殊便要去沐浴。
路虎:“主子您还着高热,这会子去沐浴万一着凉了可就不好了,不如就擦擦身子……”被他主子一个眼神给吓跑,乖乖地备水去了。
沐浴完了回来又觉得床上的被褥帷帐碍眼,于是路虎就又忙忙碌碌地去换被褥和帷帐了。
墨殊抱着汤婆子坐在椅子上,抬起眼在院子里环顾了一圈,没现半个猫影,顿时心情又愉悦了些许,对路虎慢腾腾的动作也不计较了。
……
宋昌愿正在厨房的水缸面前呜哩哇啦地洗嘴,顺带着毁了一水缸的水。偷鸡不成蚀把米,分明是她去看别人好戏的,怎的就成了别人看她的好戏?
气死她了!
冲出去老远,她气愤地把草地扯出了一大块草皮,完了还不解气,又伸爪子去挠墙,院墙被猫爪子挠出了一片白色,看起来格外的刺眼----汀兰馆的院墙是青的,上面覆满了淡色的青苔。
宋昌愿自己也觉得刺眼,不过气出了就行,管它刺不刺眼。想到此她看那白墙就顺眼了许多,瞥了眼上面的爪痕,她的脑子里蓦地就跳出了这么个念头----她最近好像用爪子用得特别多啊,到时候元晶凝成了就可以用在爪子上……
宋昌愿的表情一僵,说起元晶她就想起了那个封她元力的臭老头,然后就想起了自己被人定住无能为力的样子。啊啊啊突然好想挠墙!
昌愿大人一怒之下毁了半个汀兰馆的墙,深深刻在爪子痕里的杀气吓得藏了几天刚从地洞中露头的老鼠又缩了回去,并且一躲再躲,彻底地远离那半院子杀气腾腾的墙,一躲躲进了汀兰馆刚刚修好的那几间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