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相看房间。这时候虽已是深秋,天气寒凉,中午的太阳却依旧明亮刺目----实在是不适合在墙头上休息。
墨殊的房间她不想进,也不想看到那货,路虎等同于墨殊,一样排斥,剩下一个安黎……
安黎的房间里睡满了疾火卫……
馆里的其他房间都摇摇欲坠,馆里的树一推就倒,宋昌愿算来算去,除了墙头,还真就没有地方能睡了?!
还让不让猫活了?
宋昌愿气得直捶墙,她用的力气不大,高高的院墙却在她的爪子下出了嘭嘭的声音。
她顿时就愣了,疑惑地一边扶墙一边低头看自己的爪子,原本软绵的爪子因为长期的锻炼生出了硬茧,同时因为她这阵子巨大的饭量生得更加圆润,但是不管怎样,也没到把墙捶得嘭嘭响的程度吧?
爪子下的墙再次出声响,宋昌愿侧耳一听,却是外馆传来的动静。
一溜烟地跑过去,跳上墙头,宋昌愿往下一探,姬思正带着一大帮人站在底下,身后还有跟着长长的车队。
懒洋洋地喵了一声以示存在,宋昌愿就坐在墙上,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这些人。
听到声音,姬思正抬起头,呵呵就是一个傻笑。
宋昌愿:……
姬思正还在试图用晋国话跟她沟通,一边说还一边指着门,“昌愿啊,你能帮忙叫人过来开门吗?”内馆离外馆可远得很,就他这种拍门的方式,如果不是宋昌愿耳朵灵,他就是叫到天黑都不会有人过来开门。
看懂了他的手势,宋昌愿跳下墙,瞥了眼门锁,门锁不过就是用一块长而窄的木板隔着木条横在两扇门中间而已,她要开也不难,但是……
她为什么要为难自己?
毫不犹豫地跑回去,宋昌愿气沉丹田,深深地,深深地吸气,然后----“嗷呜----”
见到房门一个接一个地打开,宋昌愿露出一个迷之微笑,嗯,很好,都没得睡了。
一盏茶后。
姬思正、墨殊、安黎和宋昌愿围着一张圆桌坐了一个圈儿,路虎跟疾火卫的几个士兵带着姬思正带来的人在馆里忙前忙后。
墨殊一手挽袖,一手执着茶壶,挨个给人倒茶,他给姬思正倒了一杯,路过宋昌愿面前时手一顿,然后径直走过,将茶倒给了旁边的安黎。
宋昌愿翻了个白眼,小肚鸡肠!
小肚鸡肠的人此时表情真挚,语气诚恳地对着姬思正道,“殊与殿下素不相识,殿下却为殊这般着想,殊心中甚是感激,先敬茶一杯,聊表谢意。”说罢一仰头喝光了茶。
安黎亦急忙端起茶杯,“安黎也在此谢过正殿下。”
姬思正一直对自己没能阻止王姐安排墨殊住进汀兰馆的事心有愧疚,闻言脸一红,想要推辞却不知从何说起,只好连忙喝了手中的茶,红着脸结结巴巴地道,“不过举手之劳……”
姬思正到底太过善良,看不过汀兰馆的窘境,磨了一上午才让锦阳公主答应他带人来此帮忙。姬思正带了人,转头就把仓库里放着的墨殊的行李给劫了来。
忙碌两天,汀兰馆终于由内而外地看起来像个驿馆了,且说内馆,房前碧树成荫,屋后绿湖莹莹,抄手游廊焕然一,就连垂花门都精心布置了一番,瞧着便分外赏心悦目。
汀兰馆差不多布置好的时候,也就是安黎要离开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