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殊并未理她,顶着黑眼圈脚步匆匆地走回内馆,还未踏进房门便冷然吩咐道,“备水!”
路虎得令,迅转身进入厨房,不多时便提了两桶热腾腾的水进房,出来又提了几次水进去。
宋昌愿看得一双眼睛都转成了斗鸡眼,大早上的洗什么澡?
路虎送完水出来,瞄了眼边上蹲着的她,径直走过,随即又猛地定住,仿若木偶般僵硬地咯吱咯吱地转过自己的头,扫了她一眼,然后嗖地冲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一把捞起,宋昌愿只觉眼前一晃,便到了厨房。
厨房里,灶上还烧着红红的火苗,锅里是热气腾腾的水,柴火旁边还站着只小奶猫。
这个场景怎么看怎么像……杀鸡,哦不,杀猫的。
宋昌愿认认真真地看了看路虎的脸,左看右看他都不像是他家主子那样会隐匿杀气的怪胎后,这才放心地坐了下去。
岂料路虎面色大变,猛地将她从地上提起,一把按进水盆,热水啪地打上来,直直冲上了她嘴里。
宋昌愿:……靠,她长了一副病猫样是不是?谁都敢上来欺负欺负她,先前墨殊塞了她一嘴巴土,现在路虎又来灌她一嘴巴水!
宋昌愿眯了眯眼,抬起爪子用力往下----啪!
水花溅了路虎一脸。
路虎惨叫一声,冲到外面洗脸去了。
宋昌愿望了眼水盆里的水,自她下来后水面就飘起了一层薄絮,她很是认真地想了一番,昨天大清早地她被路虎按着洗了澡之后,就跟着进宫,然后在馆里东跑跑西跳跳,这里翻翻土那里堆堆鼠,忙了一天没碰水,昨夜她还在墙头吹了一夜冷风,啊呀,想必毛里的尘埃一定不会少。
盆子里的水虽说她也没泡多久,但是也够路虎受的了。
嗯,路虎也是洁癖。
宋昌愿这下满意了,自己在盆子里洗刷起来。
等到路虎洗完脸回到厨房,那只猫早已逃之夭夭,只剩下一盆子漂着毛的脏水,以及满地狼藉。
宋昌愿把水甩得到处都是。
路虎捂脸哀嚎,苍天啊!
看见路虎任劳任怨地收拾厨房的身影,宋昌愿很愉快地去抓老鼠去了。怎么说她也是要住在这里的不是,也该出一份力嘛!
不过才一日时间,汀兰馆愈的荒凉,内馆昨日有疾火卫简单的收拾几下,勉强还看得过去,外馆却似蝗虫过境,树木纷纷枯黄,枯叶满地,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骚臭气。
宋昌愿满不在意,在曼陀罗训练的时候她什么地方没去过?一点骚臭味儿而已,她还忍得过去。
为了抓个老鼠,宋昌愿毛都没擦干,就这么湿漉漉的四处乱跑,然而跑遍了汀兰馆,她连根老鼠毛都没见着。
真是奇了。
昨日还有老鼠满地跑,今天怎的就一只都没见着?她还真就不信这个邪了!
宋昌愿眼神沉静,低头细思,据说猫的鼻子可与狗鼻子媲美,那她是不是可以……
用她的嗅觉来找老鼠?
心下一喜,她忽然就想到,老鼠似乎是一种走到哪就尿到哪的生物,那岂不是说尿骚味儿最浓的地方就是老鼠所在了?
宋昌愿抬起鼻子就是一阵狂嗅,果然给她闻到了一处骚臭气极重的地方,足狂奔,宋昌愿冲到那地方就迅地刨了起来。
老鼠也有住在地下的,闻着骚臭味儿越来越浓,宋昌愿大喜,刨得越卖力。
几乎就在同时,她感觉到爪下的泥土明显松软。
揪着泥土用力一掀,宋昌愿顿时傻眼。
她挖出了一坑老鼠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