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一拍脑门,“对呀,答应师父要给他买十坛陈年花雕,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天荒地老的等待,天终于亮了。
江山挑了件最新的衣服穿好,简单理了理头,对着脸盆中的倒影一照:
“帅气!”
他的模样本就出众,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俊后生。不然也会引得对门的小寡妇整天惦记。若不是家境实在贫寒,光凭这幅模样也够媒婆忙一阵了。
而今修炼碧水一心真经通了窍,身上自带一种绝世离俗的气质,更显得光彩照人。
他揣着金子出门,先去镇上的银号把金子兑换成白银,再将一部分白银兑换成铜钱。
掌柜的一看江山这没见过世面的德行就知道这是个暴户,他也乐得看江山的笑话。所以也没过多提醒就让伙计们去点银子。
等到银号的伙计把银子装好搬过来的时候,江山傻眼了。
银子连同装银子的箱子一共二百多斤。也就是江山有膀子力气,不然换做其他少年人,别说是搬,就是挪也挪不动。
江山双臂用力,艰难将箱子扛了起来,说道:“怎么这么重啊?”
银号伙计笑道:“这还重?这只是把其中二十两银子换成铜板,要是把两千两银子全换成铜板有三万斤!比两根金箍棒拧在一起还多三千斤呢!”
另一个伙计笑呵呵问:“小哥,换这么多钱没赶车来吗?”
赶车?江山苦笑,他家连驴都没有,哪来的车?
江山无语,这帮家伙摆明了就是酸他得了横财,反正自己现在有钱了,随他们笑去。
最后还是掌柜的懂世故,把钱庄后院的马车唤来,要免费送江山一程。江山从不占人便宜,按照市场价付了车费。
来到酒楼挑了二十坛陈年花雕,然后高高兴兴打道回府。
途中经过周宅,往日里门庭若市的周宅今日门可罗雀。
此时也才是清晨,周家大门上贴着官府的封条。显然昨夜的命案已经有人报告县衙。
江山懒得去趟这摊浑水,万一自己去报案再被官府当成凶手给抓了就麻烦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没有事。
他现在手里有这么多钱却没有根基,还是少跟官府打交道为好。
正想着,一队官差来到周宅门前,三两下把浆糊还未干透的封条撕下。县太爷领着师爷点头哈腰的跟着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人进了周宅。
江山有些好奇,周宅才刚刚被封,怎么封条就被撕了?莫非是县太爷察觉到了什么?万一查到他的头上可就麻烦了。
了解周家被灭门前因后果的人只有他和沐流漪,沐流漪是落霞宗弟子,此时早已回了师门。要是真的查起来,以官府的尿性,必然轻饶不了他。
想到这里,赶紧吩咐车夫停下。江山找了个看热闹的路人问道:
“这位大哥,周宅这是什么情况?”
那老兄瞥了江山一眼,见他是个面生的小孩子,于是说:
“周家昨天被灭门了,一个活口都没有。所以县衙门就将这座宅院充了公。刚贴完告示,买家就上门了。”
江山顺着那人指的方向看去,他所说的买家就是那个锦衣华服的少年人。
“他是买家?”
“正是。”那老兄也是个话痨,用手捅了捅江山,“你知道那小伙子是谁吗?”
江山摇头,“不认识。”
“他就是凤仪城师家的六公子,师砚。师家家主一共三儿三女,他是最小的一个,也是天资最高的一个。仅仅十六岁就是筑基期的仙师啦!”
怪不得连县太爷也对这少年人如此恭敬,原来是筑基修士。江山恍然大悟,不过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只要没有查到他就好。
重新坐上马车,一路颠簸回到鸡鸣驿。银子和酒刚搬到院里,刘一碗就闻到了酒香。
“酒……好酒啊!乖徒儿,快拿来让为师尝一口!”
打走车夫,江山提着一坛酒摆在刘一碗面前。这酒鬼刚要伸手去拿,江山又突然把酒拿了回来。
“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刘一碗看着那坛好酒馋的口水直流,“哎呀,你放心吧!”
“不行,你见酒必醉,醉了就不能教我了。你得先教我!”
眼看着好酒就在眼前,可江山就是不给他喝。刘一碗又气又急,不过也实在拿江山没办法。于是只能咬牙道:
“好吧,念在你这么求知若渴的份上,为师就把这套无极吐纳神功传给你吧!”